我见他已经上钩于是便说道:“你弟弟带你爹去伊川找人治病的时候我们跟他有过一面之缘,也不算熟,只不过他在无意中帮了我一个小忙,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其实我们这个情还不还都没关系。”
“那阴气缠身是什么意思?”陈二侉子很显然比较紧张这个。
“你是不是跟阴气重的人在一起?”我问。
“这……其实……其实我弟弟他还没死,只不过他……他中邪被鬼缠身了,难道我也被传染了?”陈二侉子说着就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是不是被戏子缠身?!”我忙问道。
陈二侉子脸上突然出现了惊讶的表情,接着忙笑呵呵的说道:“原来你们是高人啊,刚才我真是有眼无珠得罪了,对不起对不起啊。”
“免了免了,你这脸还变的真快。”金婆婆双手叉腰白了他一眼。
“对了,你刚才为什么那么霸道,拿着菜刀就要人家拆戏棚?”阿洛问。
陈二侉子挠了挠头就给我们讲起了原由,这陈二侉子名叫陈奎,二侉子是他在村里的浑名,他弟弟叫陈泽,两人虽然是双胞胎,但从小性格迥异,一个被老头培养成了知识分子,一个却成了地道的农民,因为老头对他们兄弟俩截然不同的培养方式,这陈二侉子很不服气,凭什么弟弟就出息了去了大城市生活,自己就一辈子窝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因此他对老头和弟弟很不满,不过说到底是亲兄弟,还是双胞胎,这心都是连着的,听说弟弟自从回来给老头办了丧事回到城里没多久就一病不起,他有被娶妻,没人照顾,做哥哥的还是心疼弟弟把他接回来照顾了。
这时间短还好,可这时间一长就不对头了,陈二侉子带着弟弟看了西医中医都没有,后来有个见过世面的人一看他弟弟的情况就说是鬼上身了,得请法力高强的高人来治,陈二侉子又请来了高人,不过什么高人都不管用,这弟弟成了累赘,陈二侉子媳妇也成天跟他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他心里窝火的很,而且他弟弟只要一听到唱戏的就更加暴躁不安的日夜哀嚎,吵得他不安生,本来就火气大了,今天村里又有户有钱人家做寿,请了戏班子唱戏,这么一来他的火气全爆发了,于是就有了提刀逼拆戏棚的一幕。
“哼,你老爹做的没错,因材施教而已,就你这冲动的脾气读书读的进去吗?”金婆婆不屑的说。
“这倒也是。”陈二侉子尴尬的挠了挠头。
“估计你请来的高人都是神棍,这才没用。”王猛插话道。
“你弟弟在哪带我去看看。”我说。
陈二侉子也不敢耽搁马上就在前面引路,过了没多久我们就看到了三间成横“7”字排列的土房,果然还没靠近就感应到了阴气,一个男人的哀嚎声从最旁边的土房里传出,他的哀嚎幽怨无比,即便天还没黑都让人瘆的慌。
我们站到了土房跟前,土房的木门都被大铁链锁住了,从缝隙里看去里面漆黑一片,还有一股重浊的臭气从里面传出来。
“小弟,你能不能别叫了,那些人已经不唱戏了,你再叫你嫂子又要不给饭吃了,我也没辙啊,那母老虎凶的很啊。”陈二侉子哭丧着脸朝里面叫着。
“呃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里面突然又传出了一阵狂笑,顿时阴气从门缝里冲出。
“大家都走远一点,没祝由气护身很容易中招,我进去看看情况。”我示意着大家。
金婆婆带领着大家走远了,接着我便让陈二侉子把铁锁给打开了,打开后他也跑回自己屋里躲着。
我推开木门,一股阴气带着粉尘就扑面而来,我赶紧运祝由气抵御了一下。
这是间暗黑的柴房,里面堆着柴和一些杂物,屎尿的骚臭味弥漫非常恶心,我在角落里发现了被铁链栓着右脚踝的陈泽,脚踝的皮肉都被烂了血肉模糊。
这会他蹲坐在角落里露着怨毒的眼神看着我,一碗水就摆在脚边,我皱了皱眉有些不快,这陈二侉子怎么把自己的弟弟当狗养,不过仔细一想也就不怪他了,他弟弟这么狂躁估计不栓着是不行的。
陈泽已经不是当初在伊川的那个陈泽了,只见他蓬头垢面,形容枯槁,眼窝发黑深陷,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这柴房四面透风,墙缝开裂,一道光线从墙缝中透进来打在了那碗水上,这时我看到了无比诡异的一幕,在水中陈泽的样子居然映照出了一张涂满油彩的脸,这是一张戏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