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剑想报恩,所以他选择了加入四方。
韩朵朵想跟着他,但是又不想解散联盟。她把盟主令牌拿给翠杉,希望她收下。
四方其他人不解,“你这是何意?要挖我们军师?”
韩朵朵赶紧解释:“不是的,我只是想她兼任我们盟主。”
西门对此很有意见,说:“当初拒绝与我们结盟,现在却看上了我们的军师,拿个破联盟巴结讨好她吗?想让她帮你们重振联盟吗?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
司空剑不满西门的话,站出来替朵朵说话:“西门长老你话说得也太难听了吧,我们根本就没那个意思,我们都要加入四方了,留着那个联盟只是当做一个念想,盟主令牌交给翎离有何问题?”
梁明开口调解:“西门你不要恶意揣度别人,这以后都是一家人了,得和睦相处。”
其实翠杉不想收,这实在是太麻烦了,自己总有一天要离开的,牵扯太多人或事,难免会不舍。
韩朵朵双手捧着盟主令牌递到了翠杉跟前,热切地看着翠杉。
其余人也都看着翠杉。
翠杉对她说:“我不兼任,只帮你代为保管,你待如何?”
翠杉拒绝了担任盟主,韩朵朵有些失望,可是她不着急,既然帮忙保管了,那或许有一天就接受了。
韩朵朵点头答应。
翠杉就接过了她手中的盟主令牌。
气吞山河的四人都办好了转盟手续,正式加入了四方都城。
翠杉没有等到周敬的任何消息就又去爬千层塔了,这次一口气爬到了四十层,出塔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四方招了不少新兵进来,联盟一片和谐并无大事,独霸也消停了。
这个时候,坊间流传着秦国的谣言,秦国师突然从韩国回去是因为太想念秦国君了,秦国君因为某些小事跟秦国师闹别扭,秦国师离宫出走,秦国君派兵四处寻找秦国师,经过再三苦苦哀求终于把国师请了回去,秦国君每日陪着秦国师,夜夜宠幸。
听到这些传言,翠杉笑喷了。
【周敬断袖了?啧啧,真想瞧瞧他现在是什么模样~】
【这家伙不会光顾着跟国君谈情说爱,忘了正事吧……】
【唔……我觉得我有必要过去瞧瞧!】
地点:秦国咸阳城
一个多月的时间,周敬把众人的底细都摸透了,而且在秦国的声望也越来越大。
以前的秦国师都深居皇宫内,不曾抛头露面,现在的国师三天两头就出现在坊间,帮百姓解决各种各样的困难。
还有就是占星阁的大改革,现在倒像是一个学堂,周敬每天都会授课,传授道术,至于学员们能学到多少就看自己的悟性了。
相比之下,秦国君倒是更加喜欢现在这个国师了,而且国师一直没提起与四方结盟的事,也没有提及任何关于独霸的事,朝堂之上也不见他有所针对。
再过两天就是秦国一年一度的祈雨祈福祭典,往年的祭典,国师都是蒙面出场,而且也不是每次都能祈求到雨水,偶尔会失败,碍于陛下的宠爱,没人敢有怨言。
皇宫的礼仪部都在筹备祭典,服装部的连夜赶制礼服,所有东西都按往年的要求准备着。周敬觉得这些太繁琐了,然后建议简化,只需要准备六个苹果、三支香和朱砂,服装不需要华丽的只需要最普通的道袍。
服装部也不敢马虎,最终缝制出来的一套白衣打底,金边黑纱外衣的道袍。
侍女帮周敬换上道袍,挽了半髻,插上白玉发簪。周敬的美貌都让侍女们脸红心跳,不敢直视。
祭典当天,大臣们一早就站在祭坛下边等候,百姓们也在祭坛外围参与祈福。
吉时到了,秦国君和秦国师一起入场。
没有蒙面的国师,简直是盛世美颜啊!观众们都感叹。
秦国君点燃三支香,跪在坛前三拜,完后将香递给周敬,周敬接过香插在香炉上,然后国君开始诵读祈福书,完毕后将祈福书递给周敬,周敬接过以后扔进火盆里面烧了,进行到这里为止国君的工作就算结束了,他起身站到案桌旁边。
周敬走到祭坛正中央,将朱砂撒开,用灵力引导朱砂在地上描绘雨阵,这是前国师没有的,大家都看得目瞪口呆。
阵成型,周敬双手结印,两食指合并竖起,两拇指紧贴,六指交叉紧合,“普降甘霖,起!”
顿时,法阵发光,光芒射向天空,周围由晴转阴,乌云慢慢形成,还刮起了大风,不一会就倾盆大雨了。
大臣和百姓们都仰头接受雨水的洗礼,双手交叉放于胸前,紧闭双眼,在心中默默祈祷。
只有秦国君一人眼睛不眨地注视着周敬,太迷人了。
半个时辰以后,祭典结束,秦国君带着周敬摆驾回宫。
翠杉从人群里走了出来,看着那两人,有点说不清楚的感觉。
【看来传闻是真的啊……】
翠杉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咸阳城大街上闲逛,逛着逛着,突然给人拽进了一封闭结界。
翠杉下意识地反抗,出手想把人揍晕的时候才发现是周敬。
翠杉惊讶道:“怎么是你?!你不是跟秦国君回去了?”
周敬没有回答那个问题,直接说:“自你踏进咸阳城,我就察觉到你的气息了。你是来找我的?”
翠杉用玩笑的语气说道:“听说你与秦国君朝夕相处,忙着谈情说爱,我就想过来看看你是不是把正事给忘记了。”
周敬说:“没忘,只是需要时间,这里的情况有点复杂。”
“嗯,没忘就好,那没什么事,我就先回韩国了。”说完,翠杉抬手想劈开结界出去。
周敬抓住她的右手,把人扯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着。
翠杉错愕:“喂……”
周敬解释道:“我跟秦国君没有那种关系,传闻不是真的。”
翠杉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就拍了拍他的后背,“好啦好啦,没有就没有,我信你了,快放开我吧。”
周敬没动。
翠杉满心疑惑:“你……怎么了?”
周敬缓缓放开她,转过去背对着她,低声说道:“无事,你走吧……”
【他怎么怪怪的,难道想家了,也难怪!一个人离乡背井的】
翠杉忍痛从身上剥了一片龙鳞出来,拉起周敬的左手,周敬愣了一会头转回来看着她,翠杉把龙鳞放到他的手心上,然后用手让他的手指合起来。
“这个送你,遇到危险可以保你一命。”翠杉会心一笑。
周敬很感动,很高兴,可是又遗憾自己没有什么东西送给她。
翠杉离开结界,出了咸阳城往东走。
一位男子驾着马车火急火燎地横冲直撞要进咸阳城,差点撞到翠杉,为了躲避翠杉,结果自己翻车了,摔了个人仰马翻。
那位男子极度不爽,大大咧咧地骂道:“臭娘们,会不会看路啊!!!”
城门口附近的人纷纷过来看热闹,周敬也注意到了。
翠杉潇洒转身,衣襟随风飘扬,如风中仙子。
那位男子瞬间看傻了,说不出话了。
看热闹的人也都看呆滞了。
翠杉不紧不慢地一步步走近他,挥一挥手让翻侧的马车立起来,弯腰朝他伸出手。
男子看看她的手又看看她的脸,不知所措,“额……”
就在男子快把自己的手伸过去握住翠杉手的时候,周敬出现了,四周哗声一片。
翠杉抬头正好与周敬对视上了。
男子扭头看见国师出现了,极为激动,就跪爬过去周敬面前,扯着周敬的衣摆,哀求着:“国师大人,我终于见到您了,求求你去救救我母亲吧!”
周敬伸手扶起他,问:“你母亲怎么了?”
男子一边哭一边说:“前几日在山上的狼犬咬了,现在整个人都不好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好像快不行了,求求您去救救她吧!”
周敬再问:“看过大夫了吗?大夫怎么说?”
男子拼命点点头,哭着说:“看过了,大夫说救不了了。”
周敬皱眉,这让他去帮人看相,驱邪,改改风水气运还行,要他去治病救人就太难了,他对医术一窍不通。
人们认为国师能上天入地,无所不能,遇到什么困难都想来找他帮忙。
能咋办呢,周敬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带我去看看。”
男子赶紧擦干眼泪,请周敬上马车。
周敬再望向翠杉,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只好失落地上了马车。
来到男子的家里,周敬看了他母亲的症状,像狂犬病,一旦发病就没得救了,可是一年前翎离强行帮刘小兰重塑了身体,清除了病毒,他并没有翎离那种能力。
而且生老病死乃自然规律,神祭师一贯遵守这规律不乱更改命数。
这人他救不了,也不能救。
男子跪下来苦苦哀求,国师并没有如他想象中那样救死扶伤,他抱头大哭,失声冲着周敬大喊:“你为什么不救我母亲?!人人都说国师大人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无所不能,有求必应!你帮了那么多人,为什么不帮我?还是觉得像我们这样的穷人不值得你救?所以不愿意救我母亲!!!”
“我不是,我没有。”周敬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清楚了,确实是无能为力啊!
好多人都围了过来,站在门外对周敬指指点点。
男子悲伤欲绝,情绪失控,“你就是个伪善人!什么狗屁国师!只为贵族富人服务!看不起穷人!”
面对这样的谩骂,周敬十分头疼。
“一年多了,你怎么还没改掉神祭师的坏毛病?”翠杉的声音从屋外传进来。
周敬抬眸向门口望去,聚集在门口前的人群自觉分开到两旁给翠杉让出了一条路,翠杉由远至近走了进来。
男子停止了哭泣咆哮,呆呆地望着翠杉。
周敬心中有说不出的喜悦,问道:“你不是回去了吗?”
翠杉数落着他:“你们神祭师脾气真好,别人都骂到这个份上了,还不还口。”
秦国人都不认识翠杉,对于她突然出现对国师毫不客气感到十分好奇。
男子回神,问道:“你是谁?”
“我是谁重要么?”翠杉犀利地撇了他一眼。
男子开始怯懦,畏畏缩缩地,刚刚的气势全没了。
“这人什么情况,你不清楚么?哭丧给谁看?没病装病,是欺负你们国师不懂医术么?”翠杉一语道破男子的阴谋。
周敬心里一惊。
男子阴谋给识破开始发难,拔出长剑刺向翠杉。
翠杉四两拨千斤,拍掉了他的武器,随手打出一掌,男子就立马受内伤吐血了。
门外的人看见他们打起来了纷纷远离是非之地,跑得老远的。
装病的女人也突然跳起来袭击周敬,周敬侧身避过,女人挥刀乱砍,周敬不慌不乱地一一避开,抓住空隙,抬手点了女人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不用想,周敬都知道是谁要陷害自己了,那帮大臣终于忍不住出手了,鱼儿上钩了,接下来该收网了。
周敬拿下这两人把他们押回皇宫,用法术控制住他们,不让他们自杀来个死无对证。
秦国君得知有人要行刺国师,颇为震怒,还亲自去大牢审问两名刺客。
周敬悄悄把吐露真言的丹药喂给这两人了,秦国君一审问,两人供出了幕后指使者,那位大人是独霸天下無法無天的叔父。
無法跟自己叔父抱怨,说都怪这国师一走了之,让自己在上党受了这么多苦。
这位叔父要给侄子报仇,要让这位声望大涨的国师身败名裂。
秦国君暴怒,下令把这位大人抓起来,革职查办。
秦国君对周敬好得不得了,翠杉都忍不住要调侃一下他:“我现在都不信你们没那种关系了,这简直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嘛~”
“你……”翠杉将周敬比作红颜,周敬都恼了。
翠杉调戏上瘾了:“我说你怎么脸红了?这样子就像涂了胭脂水粉的姑娘家一样,还挺好看的,嘿嘿~”
周敬真想把她的嘴给堵上,他深呼吸,让自己冷静一下,目光真诚地看着她,认真说道:“我只心悦你,我只想帮你,这里的所有人都跟我没关系!”
突如其来的表白让翠杉瞬间安静了,她回想起周敬先前对自己的态度,渐渐明了他那是喜欢自己做出的举动。
【哎呀,给小朋友表白了,怎么办呢?拒绝,他会不会一哭二闹三上吊?可是我一个年龄不详的老太婆怎么能祸害祖国的花朵呢】
翠杉说:“我不是人。”
周敬:“我知道。”
翠杉没想到他回答得如此快,于是问:“我性别不详,年龄不详,来历不明,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了?!”
周敬:“我只知道你就是你,我喜欢你。”
【这小朋友是死心眼了啊!】
翠杉被他整怕了,转过身不再看他,说:“我可能给不了你回应,你自己再好好想清楚吧!”
周敬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依旧平静地说:“没关系。”
翠杉背对着他说:“那我先回韩国了,再见!”
翠杉往前走几步停了下来,周敬以为她回头,可是翠杉铁了心要断了他的念想,绝不回头,她召唤出天马,乘空飞去。
周敬的心隐隐作痛,一个人站在那里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站了好久好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周敬才回到秦皇宫中。
周敬变得更加冷漠,话也更少了,但没有忘了正事,拔除了一位独霸天下的近亲,接下来还要一一铲除剩下的人,没有时间给他浪费在伤心上。
翠杉回到了韩国以后就立刻进了千层塔,把闷气都撒在塔内的虚拟兵身上了。
【啊!!!我就不是个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