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初五的声音带着颤抖，手里的匕首“哐当”的掉在了他的脚边。血腥的味道似乎更浓郁起来。
沐云安皱眉走进去，目光扫过掉在地上的匕首，没有忽视上面粘着的血迹，语气阴沉，“你这是在做什么？”
“……”初五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是在做什么？
沐云安抓住了他的手腕，初五强烈的挣扎起来，“公子……”
“你再动一个试试看？”沐云安冷笑了一声，“你在做什么？没有想到我会来？”
或许是因为沐云安的语气太可怕了，初五不敢乱动了，任由沐云安抓住了自己的手腕，被衣袖遮盖的手臂轻轻的颤抖。
担心，害怕，痛……
沐云安的语气虽然很凶，但是动作还是很轻柔的，撩开了初五的袖子，触目惊心的疤痕。
从手腕开始往上一直到手臂的关节，都有很多的伤口，看上去还挺整齐划一的，有些伤口已经结痂了，有些还在滴血。
沐云安放下他的手又看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匕首，闭上眼睛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我带你出来，给你匕首，是为了培养你对付敌人，是谁教你匕首是对准自己的？”
这是个什么傻叉操作，差点没把她给气晕过去了。
初五把手臂缩到了身后，还是不说话，沉默的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或者说是在看着地上的匕首。
“给我一个解释。”沐云安觉得自己的胸口堵得慌，她到底是哪里做错了？
这个孩子大晚上的在这里自残？一声不响的用刀割自己的手臂？
而且看样子，这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沐云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心里的郁结堆积在一起，捏着初五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说话啊，你现在能伤害你自己，以后是不是就会用匕首对着我？”
有什么的温热的东西无声的砸在她的手背上，然后滑落，顺着手腕滴落在地上。
那些诘问的话语一下就堵住了，沐云安看着泪流满面一言不发的初五，什么重话都说不出来。
“不会，我不会伤害公子的。”这一点是初五很确定的，无论如何都不会的。
“好了，你告诉我，你怎么了？”沐云安突然有一种带孩子的忧愁。
“我害怕……”初五的声音是颤抖的，擦了一把泪水。
“你怕什么？”沐云安递给他一个手帕，“这里很安全的。”估计是在精灵族的事情给他带来心里阴影了，一直囤积着就心里扭曲了。
心疼跟生气交杂在一起，沐云安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我怕你嫌弃我，我什么都不会。”初五接过手帕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我好怕再回到那种日子。”
这段时间他过的太好了，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东西就这么拥有了。
但是他觉得太不真实了，就好像是泡沫，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不在了，沐公子又不在，说不定就抛弃他了。
“……”沐云安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什么东西捏了一把，“我不会不要你的。”
“我……”初五抽噎了一声，哭的更大声了。
沐云安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最近怎么好像总是看见别人哭呢，她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哭了。
不知道怎么安慰，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