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冬说道:“人抓到了,一个很小的女孩。”
他大致把事情说了一下。
宋娜相当吃惊:“为了换锁堵锁眼?”
吕冬说道:“还不知道她跟换锁的老头什么关系,小孩子心思简单,可能觉得弄坏锁,我们就要用小广告上的人换锁。”
农村的小孩十岁左右做饭下地干活的也不罕见,有些早慧的,甚至能帮着家里做生意。
“我去洗把脸。”吕冬去卫生间。
宋娜上了二楼。
等吕冬简单的洗漱过后,也上到二楼,宋娜已经把二楼收拾好了。
“去吃早饭。”宋娜推着他下楼。
“你也没吃?”吕冬问一句,去厨房拿碗:“一块吃。”
吃完饭,宋娜回学校上课,吕冬把铺盖拿回三号楼,在房子的厨房里面,又拿汤头料和卤肉料回来。
这些都是在吕家食品加工厂里,由胡春兰带人制作的,这边支付代工费,拿来就可以现用。
其实等店面扩大成连锁经营模式,所谓的配方配料不再是关键,口味仅仅是基础条件中的一样,生意拼的更多是品牌和经营。
八点多,吕冬跟吕春打了个电话,得知派出所那边已经请来开锁老头和小女孩家长,目前正在询问。
吕春暂时只给吕冬透漏一点,小女孩是老头房东的大女儿,两年前因病至哑,开锁老头长期在她家居住,对她非常好。
…………
派出所,一间办公室里,一对夫妇看着小女孩不说话,心思大都放在抱着的三岁儿子身上。
儿子哭闹,非要出去,贝向荣没办法,让他们带孩子先去走廊。
木制椅子上,坐着个老头,大概六十来岁,不知道是个人体质问题,还是生活艰辛,头发几乎掉光,只有两鬓还能见到短短的白色发茬。
老头还在说:“领导,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就个孤老头子,有儿子跟没儿子一样,以前我就住在大学城这片苏家村,拆迁分了钱,我说存着吃利息,儿子不学好,拿钱去赌,走上歪路,钱输光了,他没脸见我,就整天在县里瞎胡混,我都快一年没见着人了。”
他看小女孩,说道:“苗苗这孩子好,她家在集街上,我就在她家租个房子干锁和钥匙的营生,这孩子可怜,自从长病哑了,家里光顾着小的,不管大的,我就时不时给她买点好的吃,这孩子也对我亲。领导,这事不能怪小孩,她是想帮我,好心做了坏事。”
“都怪我!前阵子带着她来大学城贴小广告,又没把印的小广告收好!都怪我!”
小女孩站起来啊啊啊的叫。
“这孩子不大出门,原先就在村里那一片转,都怪我!不是我带她来,她不会记住大学城这片地!”老头说道:“领导,能不能不追究?苗苗坏了啥东西,我赔!五倍十倍我都认!只求别追究她!”
贝向荣没说话,追究是不好追究,但也得听听受害者意见。
“有你儿子联系方式没?”他问道:“最好把他找过来。”
第206章 苏大河他儿
上午,吕冬开车去泉南进货,接近十点的时候,接到吕春打来的电话,要他今天有空过去一趟。
因为要进货,只能等到下午。
派出所那边已经查的清清楚楚,这种事肯定以调解为主。
大致了解到事情经过,吕冬倒也没刻意难为人的意思。
从泉南进货回来,他就赶去派出所大院,先找到贝向荣,听他说了前后始末。
事情并不复杂,派出所做了充分调查。
开锁的老头姓苏,叫苏大河,是本地苏家村的人,后来大学城开建,苏家村动迁,赔了不少钱,这年代的农村算得上一笔巨款。
钱多是好事,但有时也是坏事,有了钱,原本在县里矿上上班的儿子,没心思再上班,正好借着矿上下岗,下来在社会上胡混,还沾上赌。
一赌成瘾,倾家荡产。
用来买新房吃利息的拆迁款输光,儿子不知道是羞愧,还是别的,倒是幡然醒悟不去赌了,但一直在县城瞎混,轻易不敢再来见他。
老头租了小女孩家的房子做买卖,本就孤苦无依,可怜这孩子,时不时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小孩子有些方面很敏感,谁对她好能感觉到,跟老头走得也近,有次跟老头来大学城贴小广告之后,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堵锁的法子,就记上了。
本来老头生意一般,小女孩想帮他,相对简单的思维想到简单直接的法子,堵锁贴小广告。
小女孩熟悉的就大学城这片地,而且小孩的思维里,没有太过复杂的概念,堵一遍你不找她的开锁爷爷,她就堵第二遍第三遍。
老李的车胎,也是让她扎坏的。
至于理由,就是老李抢了她开锁爷爷的生意。
“苏大河愿意为苗苗的行为作出相应赔偿。”贝向荣对吕冬说道:“其他商户收到钱,都签了谅解协议,就剩你这边了。”
吕冬说道:“就这样吧。”
贝向荣点点头:“那小孩挺可怜,父母基本不管她,因病致哑带她去看了两次没管用,也就不大管了,苏大河看她可怜,她就记住了苏大河的好……哎,这人……”
他叹口气:“我们跟妇联沟通过,妇联准备做她父母的工作,让他们负起父母的责任。”
吕冬不可能追着这事不放:“带我去找老头签谅解书,赔偿就算了。”
总共就几十块钱的事。
贝向荣说道:“苏大河的儿子苏小山我们找来了,他这个儿子比以前有长进,替他爹赔钱,该赔偿的你就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