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日子,得专门请人看。
按照北河这边的规矩,不留谈事的男方客人吃饭,吕冬和吕振林没有多待,赶在十一点前主动告辞。
这边重男轻女比青照更严重,但一到婚嫁上,男方就憋屈的连三孙子都不如。
吕冬开上桑塔纳,拉着吕振林往回走。
吕振林说道:“你哥有福,找的人家明事理,放在咱们青照,也是少有的。”
“人当老师教书育人的。”吕冬笑着说道:“思想觉悟当然高。”
吕振林摇头:“不是每个老师都有这么高的觉悟。”
吕冬赞同,这是句实话,任何职业大多数都是普通人。
回到吕家村,先去大伯家说了下情况,吕建国和李敏都松了口气,未来亲家明事理,比啥都强。
有句话说得好,取得媳妇再好,也经不住不拉理的丈母娘在背后挑拢。
吕冬出门,给吕春打了个电话,好叫大哥那边放心。
刚打完电话,吕建仁骑着125摩托车从南边过来,车子停在吕冬旁边:“回来了?”
吕冬说道:“回来了,挺顺利。”
吕建仁笑起来:“啥时候能喝上我大侄子喜酒?”
“快了。”吕冬含糊一句。
吕建仁招呼他:“上车,走,陪你七叔喝一杯,我弄了几个新菜,去尝尝?”
吕冬好久没跟他一起吃饭,回去跟大伯打个招呼,上了吕建仁摩托车,回到老街上。
吕建仁亲自去炒菜,吕冬想到钉子一会要回来吃饭,又骑上摩托车,去村里的卤肉店,买了些猪头肉和鸡爪子。
回来的时候,闻到一股焦香味,说不出的勾人。
很快,七叔在加工厂干活的俩徒弟红兵和小光也过来了,吕冬冲好茶,叫俩人随便坐,拿了瓶酒打开。
钉子回来,午饭开动,四个大人一人一杯酒。
吕建仁从厨房端了两盘新菜出来。
其中一盘炒的略微发焦,就是吕冬闻到的那股勾人的焦香味的来源。
吕冬仔细看,盘子里焦黄色的豆状物,香味飘荡。
另一盘,白底黑纹的壳状物,裂开一道道口子,比豆子稍大,看起来挺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钉子二话不说,拿筷子夹一个“豆子”塞进嘴里:“好吃!好吃!”
吕建仁少有的正经:“都尝尝!快,趁热都尝尝!”
看到七叔这么正经,吕冬确定一件事,盘子里这玩意一定不正经。
他拿筷子夹起一个塞进嘴里,这东西确实好吃,有一点像蟹膏蟹黄?又不太准确。
不太好形容。
连吃了几个,吕冬夹起个壳状物,像嗑瓜子一样磕开,里面的东西吃起来也有股难言的香味。
吕冬很好奇,旁边钉子不管是啥,好吃就行。
“七叔。”吕冬问道:“这是啥玩意做的。”
吕建仁眉毛快跑到头发上:“猜猜。”
吕冬看七叔俩徒弟,小光忍不住笑,提示道:“师傅说了,今年叫你做不成五毒教教主!”
“这跟五毒教教主有啥关系?”吕冬先是奇怪,接着看到白底黑纹的壳状物,突然想到酸枣枝上的痒辣子罐,恍然大悟:“这痒辣子幼虫?”
吕建仁端起酒,滋啦一口:“猜对了,没奖励。”
吕冬没有任何恶心感,小的时候连烤豆虫和地蜥蜴都吃过,能怕这玩意?又连吃几个,说道:“七叔,你真行,连这个都能做菜。”
吕建仁说道:“以前在工地上,听东北一个弟兄提过。等春子大婚,弄这个当主菜,咋样?”
吕冬赶紧说道:“千万别!你以为人人都像咱这样?到时一群人吐,我大伯和三爷爷扒你皮。”
“不懂得享受美味。”吕建仁摇头叹气。
吕冬又说道:“我懂得,七叔你跟我说说,这是咋做的?”
“这个呢,是先把虫子挑出来,锅里慢火干煎。”吕建仁终于又在吕冬身上找到了当师傅的感觉:“这个呢,是洗干净之后,直接带壳盐爆。”
小光接话:“就是原材料不好弄,最近我们把河堤上的摘光了。”
吕冬想着,改天要不要搞一些,给黑蛋尝尝鲜?
咋就想到黑蛋了呢?
吕建仁吆喝着喝酒,吕冬跟他和另外俩人碰杯。
下午都要干活,喝了一杯酒就适可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