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上全是老房子,吕冬开门就往街上跑,今天的雪太大,积雪又厚,怕不是有地方叫雪压塌了。
开大门来到老街上,斜对门靠墙边有雪粉灰尘腾起。
吕建设家正在读高中的吕涛这周末放假在家,听到声音也跑了出来。
“冬哥,咋了?”吕涛急乎乎问道。
吕冬朝斜对门跑去:“涛子,快点过来,二爷爷家有地方叫雪压塌了!”
吕涛拔腿就往这边跑,跟着吕冬进了二爷爷家门。
吕冬推开门进去,就见二奶奶坐在屋门口上,人似乎受到惊吓,有点发蒙,附近地上还躺着个簸箕,周围有洒落的块煤。
西边靠近院墙的位置,有个棚子塌了。
天寒地冻,老人坐在地上,时间长了难免有个好歹。
吕冬赶紧过去,先问:“二奶奶,你没事?”
不问清楚具体情况,不敢随便移动人。
这是自家人,倒不是担心有的没的,人年纪大了,怕胡乱动有二次伤害。
“二奶奶!”吕冬又使劲喊了一句。
老太太这才醒过来:“我没事!我没事!”
她挣扎要站起来,吕冬又问了句,见人没事,赶紧扶起来。
老太太说道:“我刚从棚子里拿煤出来,还没进屋里,棚子就塌了,吓的我没站牢稳,摔了一下。”
吕涛看眼塌掉的棚子,说道:“幸好没事。”
这要是晚一会,人还不得砸在下面。
吕冬让人坐在椅子上,去倒上一杯水,放在旁边的茶几上,问道:“二爷爷去哪了?”
老太太说道:“去村委找老三了,那混账玩意前阵子打来过电话,你二爷爷跟你三爷爷说道说道去了。”
吕冬知道二奶奶说的是谁,吕建道打出去到文化宫工作,这么多年没回来过……
这种事不好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吕冬找出手机,给三爷爷打电话,等了没多大会,二爷爷等人从外面急乎乎的赶过来。
放煤的棚子塌了就塌了,人没事就好。
不得不说,也是运气好,二奶奶出来棚子才塌掉,吓得摔在地上,地上又有积雪,相对比较软,否则摔上一下,难说会不会受伤。
二爷爷拿茶壶准备冲茶,吕冬赶紧说道:“二爷爷,别忙活,刚在家里喝了。”
“哎……”二爷爷叹口气,拿个马扎坐下:“刚出去一会,就出这事。”
吕冬能看得出来,二爷爷心里头郁闷,却不是因为棚子塌了。
吕振林说道:“二哥,你也别多想,他爱来就来,不来就算,咱吕家村啥时候缺过人?”
二奶奶突然说道:“本来都不想这事了,就当没他这个人。老三,谁成想他前阵子给你二哥打电话……”
吕冬记得清楚,吕建道最近这几年,根本没打过电话,就像村里没有父母一样。
吕振林问道:“他有事?”
二爷爷看眼吕冬,说道:“他突然问冬子的店,问冬子咋当上的证携委员。”
吕冬不笨,立即有所猜测。
吕振林冷哼一声,剑眉倒竖:“他想干啥?我看他想屁吃!”
二爷爷接话:“我说不知道,把他打发了。”他看向吕冬:“要是碰上他,别搭理他。”
都说儿子是亲娘身上的一块肉,连二奶奶都忍不住说道:“冬子,你可别听他的,他没句正话,他走的时候你早就记事了,可记得他回来过……”
吕振林冷声说道:“他就没当自个是吕家村的人。”
吕冬是小辈,没有随便说话。
就算媳妇那边再强势,再不明事理,他就不信,找不到空回来看看家里的老爹老娘。
哪怕不回来,过段时间打个电话可行?
但人一离开,好像世间从来没有爹娘……
吕振林这时说道:“二哥,咱别管那个混账玩意,等你生日,咱这帮老兄弟给你过,下面孙子辈的还有涛子、冬子、钉子,咱们吕家有的是人。”
二爷爷说道:“咱不说那个混账玩意了。”
以前的时候,觉得一大家子里面,老七最混账,整天游手好闲,逮鸡抓狗,自家这个学习好又考上学,肯定有出息。
这一手毛笔字和画画的本事,他初中时就学了个七七八八,后来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结果却是个白眼狼。
众人说了一会话,外面雪小了,风也小了。
吕冬和街坊邻居帮忙,将小棚子收拾出来,袋装的块煤放进东边的饭屋里面。
吕振林接到个电话后,对吕冬和吕涛说道:“你们俩跟我走,小学校的防风塑料布有些叫风吹开了,屋顶上的积雪太厚,也得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