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这是来亲戚了?”刀疤对吕冬大舅说道:“是不是找人来还钱?”
刀疤眼睛转到胡春兰身上,略一打量,不认识,再看旁边,脸色立即变了,堆上笑,试探问道:“您是大学城的吕老板?”
吕冬看看,不认识,问道:“你认识我?”
刀疤连忙说道:“我以前跟着山哥混过一段时间。”
吕冬又问:“苏小山?”
“是,是他。”刀疤知道苏小山现在跟着吕冬工作。
大舅妈听到这话,原本黯淡的眼睛突然就亮了,再看看这仨瘟神,在吕冬面前毕恭毕敬,心思不禁活泛起来。
吕冬知道原本跟着苏小山混的人,都不走寻常路,问道:“你们这是……”
大舅妈想说话,却被刀疤一眼瞪的说不出来。
刀疤说道:“他们的儿子,那个叫胡斌的,前段时间刚从里面出来,不知道跟谁赌钱,从我们上家使了钱,到这钱超期快一个月了,那家伙忒不是玩意,还不上钱就藏起来了,我们也没办法,只能跟着他爹娘。”
听到这话,吕冬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才好,刚出来就先借上高利贷了?
胡春兰暗叹了口气,烂泥扶不上墙!
刀疤生怕吕冬插手,率先说道:“吕老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大舅妈的眼睛转到吕冬身上,马家村嫁到吕家村的媳妇有很多,吕家村嫁到马家村的闺女同样也不少,吕冬这边的变化,她多少知道。
这种时候,就盼着吕冬说一句,替儿子抗下这笔烂账。
才借了一万块钱的高利贷,也不算多。
吕冬对刀疤说道:“这是我家亲戚,别乱来。”这边人躺在病床上,他不想让人过于骚扰:“谁欠你钱,就找谁去要。”
刀疤听的明白,吕冬没有要扛这事的意思,立即说道:“好的!好的!吕老板,您尽管放心,我们不骚扰老人,就是在这里等胡斌出来。”
要账也是讲究技巧的,胡乱动手是下下之选,现在正严打,弄不好真进去。
有的是别的办法,能不动手就不动手。
“吕老板,胡斌……”刀疤试探问道。
吕冬说道:“欠你们钱的又不是我。”
刀疤立即不问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趁着吕冬跟人说话的这会功夫,胡春兰到病床边,想问一下具体情况,但人带搭不理,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再问下去,说不定可能翻脸。
医院里,还是给彼此都留点余地。
胡春兰不再说话,离开病床这边。
刚刚冬子跟人的说话,都落在耳朵里。
至于胡斌欠下的高利贷,胡春兰不想管,也没想着要管。
烂赌鬼的事,谁能管得了?
再说,上一回明摆着坑冬子,也就是冬子警觉高,没上当受骗。
要是冬子染上赌瘾,这辈子可能就毁了。
这个胡斌最后进去了,就不吸取一点经验教训?刚出来又赌,还借上高利贷。
胡春兰没再多说,看了眼床头上的负责医生名字,叫上吕冬:“走吧。”
吕冬点点头,跟着老娘一起出病房,刀疤三人送他们出来,病房里面的俩人没有动的意思。
“您慢走,吕老板。”刀疤笑着保证道:“我们只找胡斌,绝对不麻烦俩老的,您尽管放心!”
吕冬摆了下手,跟胡春兰一起进了医生办公室,找住院医生了解情况,吕冬大舅不算很严重,也不是从架子上掉下来,而是从一米多高的架子上跳下来,伤到了脚。
脚上有根骨头骨折了。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又在护士台上问了一声,让人开了单子,胡春兰让吕冬去收费处,交上3000块钱押金。
交到医院里面的押金,不到人出院,结算不出来,这样也能防止钱叫人拿去赌博,或者就要账的人弄走。
胡春兰出去的时候,又说道:“过两天,没事你再过来看一眼,不用跟人照面,看看没事就行了。”
吕冬说道:“我晓得。”
这种事,人躺在病床上,加医院催着要钱,跟老娘的关系在这里,不可能真的装作看不见,叫医院给赶出去。
现在这个时间段,不算特别严重的骨伤,医院真敢往外赶人。
不过,救急不救穷,这是基本原则。
至于胡斌惹出来的那摊子烂事,没人愿意管,吕冬看得非常清楚,这种人管一回,绝对还有下一回。
恐怕这辈子都很难改。
况且,去年还明摆着要坑他。
吕冬和胡春兰出医院,上车回家,回去的时候,胡春兰给远在西疆的小舅打了电话,大致把情况说了一下。
“行,钱够他们看病出院就行了。”小舅直接在电话里说道:“别的你就别管了,谁也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