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神茶的作用下,陈朝在第二天正午才醒,彼时许盎春正抱着女儿,让女儿趴在他胸口吃奶。
“我昨天在床上睡的?”陈朝问。
他只记得自己将女儿放在了小床上,并没有自己回到床上的记忆。
许盎春诧异地道:“你昨晚一直在床上睡的,还抱我抱得很紧。”
“是吗?”陈朝半坐起来,抱着许星至。他仔细回忆也记不起昨夜的事,不过他好不容易睡了一个整觉,只觉精神抖擞,便以为是自己忘了。
正午时分,陈暮早早到了花厅,见陈朝和许盎春来了,便出去迎。
“昨夜睡得怎么样?”陈暮问陈朝。
陈朝面露喜色,“昨夜睡得不错,一次也没有醒,这个小魔星也没闹。”
听他夜里没醒,脸色也正常,陈暮彻底将心放回肚子里,看来昨夜的事,许盎春也没和陈朝提。
而陈朝看着陈暮,却是眼睛觑了起来,他凑到哥哥脖子前,指着一抹红痕问:“这是什么?”
想到昨夜许盎春抱着他的脖子啃了几口,陈暮的心陡然吊起,搪塞道:“被虫子咬的,我挠了挠。”
“十冬腊月的,还有虫子?”陈朝仿佛已经看透了他似的,哼哼几声,“你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哪有什么相好的?”陈暮捂着脖子蹭了蹭,“你脑子里都想的什么?”
“我也是成了亲的人,你还想蒙我?一看就是被人嘬的。”
陈朝面带笑意,调侃道:“等过几日,把我那嫂嫂领来给我们看看,早点定下,省得你们夜里偷着私会。”
听陈朝此言,许盎春更是兴奋,围着陈暮说:“大伯哥,你要成亲了吗?”
“我又能吃酒席了吗?”
因为做了亏心事,陈暮又惊又恼,点着许盎春的脑门,“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我说被虫子咬的,就是被虫子咬的。”说着,陈暮瞪了许盎春一眼,暗恨她什么都不知道,还来添乱,“还是个十冬腊月了不消停的傻虫子。”
“哦。”许盎春快步走到桌前坐下,“你说是就是吧。”
一旁陈朝笑得合不拢嘴,连带许星至也张开了她没牙的小嘴,咯咯地乐个不停。
陈暮看这一家三口,全然将他当做笑柄,他气不打一处来,阴着脸吃了一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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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陈家暗暗二男侍一妻的同时,江远岫终于获得了出门的机会。他返回京城已经半年,不过这半年之内,他一直被关在房里。
因为千里迢迢给一个傻子作外室的事情,实在是骇人听闻,他好脾气的二姐和爹,都大动了肝火,险些要请家法教训他。
不过后来看在他没闹出怀孕这等丑事,便暂且不对他的肉体做出惩罚,转而囚禁了他的灵魂。
在被囚禁期间,江远岫被罚抄三千遍男诫,三千遍的男诫,让他将自己的一双妙手变成两只抽了筋的鸡爪子。
然而该鸡爪子依然没有扑灭他懵懂的一颗春心,他依然思念着许盎春,并且时不时问小柳,家里有没有信寄来。
小柳道:“公子,奴也不知。”
江远岫:“不知道你不会去问?”
小柳:“公子,奴也被关着,去哪里问呢?”
江远岫不答,转而问赶了一个月路,腿像两根芦柴棒似的小梧,“你走时和许盎春说了吗?”
“说了。”
“那她说什么了?是不是特别舍不得我。”
“特别舍不得,倒也……”小梧回忆着许盎春那时说的话,她哦了一句便不再提公子,只是抱着孔雀说:“我会把小孔雀养得胖胖的,让岫岫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