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束穿云指了指铁盖,“密道口设在哪里才能不让人起疑心呢?”
“对啊,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地窖,根本没人想到地窖里还藏着秘密。”
“这是其一。”
“还有别的?”
“其二,我猜这密道建在七年多前。”
“啊?不会吧,那时候别院里有许多人呢,他们就不怕被人发现?”
“如果不是从密道出来,你会发现窖壁上有异样?”
“唔,小姐,你这么说,还真是的,我方才特意看过,出口处和窖壁几乎合二为一,不拿着火烛,确实极难发现,即便发现了,不用力也推不开。”
“我爹出事后,别院荒芜,你看这院子,连人影都不见,还有必要挖个密道?”
“那倒是,对了,小姐,盖子是不是被人锁住了?我从里面怎么都推不开。”
“是这个,”束穿云捡起地上的铁链,递给了园子。
“谁锁的啊?不会是别院的人吧。”
“我想应该是从陈府逃出来的陈又炎的老仆。”
说起陈又炎,束穿云怔仲了片刻,也许陈又炎所说的都是真的,他确实是在找什么东西,也确实没有找到。
密道在前,陈又炎来平江府在后,是谁挖的密道?
陈又炎又是通过什么渠道得知陈府有密道?
之前去查陈府从前的主人,更是毫无结果。
“太晚了,走吧,回去再说,”束穿云从园子手里取回铁链,弯下腰又固定在了铁盖上。
“好,”园子顺从的转身离开了墙角。
两人穿过小路,正要离开秋梨院。
束穿云忽然想起院中的白骨,轻唤了一声,“等等。”
“怎么了?”园子回头。
只见束穿云来到梨树下,园子举着灯笼也跟了过去,地上白晃晃一片,一只骷髅大眼正死死盯着她,园子登时出了一身冷汗,不由后退一步,“小姐,这…这是…”
“不知道,在梨树下发现的。”
束穿云打量着地上的白骨,想起方才好像在屋门前看到了一卷竹席,遂又来到了门前,捡起竹席,回到树下,把竹席盖在了白骨上。
“虽不知你是谁,但既然被我撞见了你,也算我们有缘,我会帮你找到杀害你的凶手的,”束穿云低喃着捂住了胸口,那里正躺着一只小小的金锁。
……
第二日,天朗气清。
一大早,束穿云的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束穿云早起又去了一趟秋梨院,正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就看到元泊在房门外徘徊。
“这么早,元大公子有事?”
束穿云开门进屋,打了水清洗手上的污迹。
元泊斜倚在门边,言笑晏晏,不答反问,“你去了哪里?”
“秋梨院,”束穿云擦干了手上的水珠,转过身淡道:“你来的正好,我也正想去寻你。”
“哦?出了何事?”
“昨日大雨,秋梨院的梨树下发现了一具白骨,最好让仵作来验看一下。”
元泊挑眉,并不关心白骨,只在意她去了秋梨院,“你去秋梨院有事?”
束穿云点了点头,“确实,密道出口在秋梨院。”
元泊恍然大悟般道:“原来如此,不过…”
元泊虚空点着门外,“这破别院能藏什么秘密,那些人脑子不正常,你…该不会…也和他们一样吧。”
束穿云斜瞪了元泊一眼,冷哼一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什么意思?”元泊愣了愣。
“夸你呢,”束穿云低头翻了个白眼,不待元泊答话,她正经道:“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我爹如果想藏秘密,我实在想不通,他有什么理由会藏到别院里。”
“说不定就是个障眼法,耍那群傻子呢…”元泊不以为意道。
束穿云笑着摇头,虽说自来最难捉摸的便是人心,但众人皆知,她爹束山乃是一介武夫,武功不错,智谋却是平常。
所以,如元泊所说,设下障眼法之事,实在不像束山的作风…
“不过,也不全是没有线索,依我的直觉,秋梨院的那具白骨,她的死因绝非寻常。”
“也罢,既然如此,我会让仵作过来瞧瞧,”元泊似笑非笑,“看来你又有事可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