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英立刻站出来,躬身应道:“不知皇上有何吩咐?”
“朕知你素来查案能力不错,这件案子,朕就交给你来办,务必给朕查清楚尚明宫起火原因,查清楚良贵人到底是怎么死的!”
“是,微臣领命!”
张承英的目光旋即落在那些死去的人员身上,看了片刻之后,忽然就回过头来看向凤澈的方向,准确的说是看着向晚。
凤澈回过头来对向晚点了点头,向晚亦是不动声色,转身便朝那具“良贵人”的尸体走了过去。
皇帝朝这边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向晚,眉目一定,旋即问道:“那可是向仵作?”
张承英立刻答道:“回皇上的话,的确是向仵作,向仵作验尸手法一绝,而尸体往往也是破案线索的关键所在,所以微臣让向仵作好好查验一下尸体。”
皇帝眯着眼睛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向晚身上系的披风上,忽然就看了凤澈一眼,而皇帝身后,定北侯向齐显然也留意到了向晚身上的披风,一时间眸色不由得更深了些。
而凤澈始终立在一旁,眉目清淡,没有什么太多表情。
那具“良贵人”的尸体面部已经烧焦,根本看不清本来的样子,向晚仔细检查过她全身上下,发觉同之前那些尸体似乎是一样的情况,她随即转过头对张承英说了几句什么,张承英一凝,这才转头朝皇帝禀告道:“皇上,为了查明死因,向仵作需要对尸体进行剖尸检查,是否能将尸体移进偏殿?”
皇帝听到“剖尸”两个字皱了皱眉,但上一次向晚检查贵妃尸体的时候亦是进行剖尸,知道这是她检查尸体的方式,稍作沉默一下,他点了点头道:“那就移去偏殿。”
宫人们立刻将所有的死人全都搬去了偏殿,向晚朝皇帝行过礼,这才抬步往偏殿而去。
“等等。”
皇帝忽然在身后出声,众人看得一愣,便只见了皇帝上前两步道:“朕也进去看看。”
向晚一凝,立刻回过头来躬身道:“皇上,一会儿的场面只怕是有些吓人,您……”
“无妨,你一个女子能做的事,朕堂堂天子又有何惧?”
他这么说,向晚便不打算说什么了,直接推门走进了偏殿。
朝阳将剖尸工具放进偏殿便走了出来,待皇帝进入,他身后的大内总管急忙也要跟进去,向晚眸光一抬,看向那张公公道,“张公公,一会儿的场面张公公确定能受得住么?”
张淮眸光一抬,淡看了向晚一眼,“瞧向大人说的,杂家贴身伺候皇上,皇上在哪里,杂家自然在哪里。”
皇帝在一旁倒是没说话,向晚见皇帝不反对,也就不说什么了,伸出手来关上了门。
当先解剖的,便是良贵人的尸体。
向晚解开良贵人衣衫,当先取出解剖刀来,从良贵人喉部下刀,一直切开肺部。有鲜血从里头涌了出来,向晚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直接伸手割开气管和肺部。
张淮在一旁看得眉头直跳,瞧瞧拿眼去看皇帝,只见得皇帝眸光也是微沉,看向晚双手是血的直接又划开了脾脏,手法快又准,跟切菜似的,好似下头根本就不是什么尸体。
张淮眼看着她直接掏手将脏器拿了出来,“呕——”的一口,险些没忍住,等向晚仔细看过脏器又放回原位,接着割开下面的胃肝,同样取出,他一下子没忍住,直接便走到墙角干呕了起来。
皇帝到底算是定力好,但被他这么一呕,险些也没把持住,顿时怒道,“受不了就给朕滚出去!”
张淮吓得冷汗涔涔,顿时一刻也不敢多呆,直接打开门跑了出去。
那些外面守着的人,正要问张淮里面的情形,忽然就见着张淮跑到一边的墙角大吐特吐起来,面上惨无人色。那酸爽看得一众官员也只想吐。
好在大家是忍住了,却没想到最前面的皇后忽然就干呕了一声,倒是把众人吓着了,婢女见了急忙上前搀扶。
皇后扶着婢女的手,再不敢去看前头呕吐的张淮,揉了揉心口,有气无力道:“回宫。”
婢女急忙扶着她离去。
偏殿内,向晚切开尸体胃部,被里头的腐烂气息熏得皱起眉头,一旁的皇帝亦是难忍的撇开头,随即又看了过去。
根据宫人所言,良贵人是晚膳后歇息随后发生大火,根据宫里用膳的时间,她用完膳食到现在应该只有半个时辰左右,半个时辰应该只足够食物的消融,却未及大肠,也就是说,胃中应该存有消融的食物,可是这个良贵人的胃中却是一片黑臭的浓密物质,而且胃部有腐蚀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