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在她唇瓣吻了一下,这才取过一旁的衣衫穿戴后,又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走了出去。
向晚深吸口气,到底是心头一松。
男人狠起来是真让人觉得可怕,尤其是刚刚那个山雨欲来时的眼神,好在她反应得快,不然又得一番摧残了!
用过膳食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向晚觉得营帐之内沉闷,提出出去走一走,凤澈欣然应允。
其实她是觉得两人闷在营帐内会生出什么事情来,这才提出出去溜达一圈,而显然,从凤澈看她的眼神来看,他显然是猜到了。
向晚也不管他猜不猜得到,反正这会儿她只管自己心头踏实就好!
北方的冬天月亮没那么早出来,倒是星星在天上落了不少。向晚挽着他呼吸着北方空气中特有的干燥气息,整个心头也开阔不少。
这半个月的时间他一直都不在身侧,如今难得回来,她自然是十分享受这样独处的时刻。
而凤澈似乎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模样,神色淡然宁静,气息柔和,是和她一起时惯常的放松状态。
向晚一边呼吸着新鲜空气,一边百无聊赖玩着他修长的手指,正想对他漂亮的手指夸奖一番忽然就觉出他脚步停顿了下来,她身形一顿,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这才看见他目光注视着前方,带着少见的寒凉。
她怔了一下,也跟着看了过去,正见了洛北辰在几名随从的陪同下走了过来。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衣服上龙腾飞舞,一如他王者的身份十分霸气,而他身为北方人身形本来就魁梧,凤澈虽然在身高上不输给他,但到底是男方人,如此相比之下,竟好似输了几分气势一般。
洛北辰锐利的眸子好似天上的雄鹰一般敏锐地在两人相携的身形上掠过,停在凤澈绷直的面部线条上时,忽然就有些挑衅地勾了勾唇,然后大步流星走了过来。
“听说三王爷这一次将凤羽那小子打得落花流水,真是可喜可贺!”
洛北辰轻眯着眼睛,一双眸子在两人身上来来去去,倒似乎的确应了凤澈那句话,跟个老狐狸似得。
“自家人打自家人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地方,倒是皇上从中收益不小,说起来该本王恭喜皇上。”凤澈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诶!这凤羽小儿一倒,那皇位还不是你凤澈囊中之物?这该恭喜的自然是你,难道说,朕还能坐上你们金元朝那把龙椅不成?”
这话一出,凤澈的眸色顿时就越发冰寒了几分,皮笑肉不笑:“金元朝的龙椅,北罗自然是坐不到,本王也不可能让北罗的人坐上去,皇上这话倒是说到了点子上,也罢,本王就承皇上一句‘恭喜’便是。”
洛北辰一双眸子越发饶有兴致了几分,盯着凤澈:“三王爷不必紧张,这金元朝的天下朕是没有兴致的,如今吧,朕也就只想着天下太平好好享受几年安乐日子,那些个劳什子打来打去,朕实在厌烦得很,巴不得你趁早坐了那位置好还我北罗一个太平边境!”
“本王亦希望两国友好共处。”
洛北辰点了点头,爽朗笑了一声就将目光移到了一旁的向晚身上,顿时就“哎”了一声,道:“我说这大冷的天儿,凤三王妃怎么就只穿这么点儿啊?瞧瞧,那脖子都冻红了,三王爷,你可得仔细着你媳妇儿,这女儿家皮肤娇嫩,尤其是你们南方的女儿家,这北方天气糙着,最是受不了!”
向晚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她倒是并不觉得冷,尤其是有功夫傍身之后,即便是在这北方大冷的天,她也只需穿个两三件便好,如今竟被说脖子冻红了,她倒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凤澈伸出手来,淡淡将一侧的向晚往怀中一扣,使得她整个面容都陷于他身前隔断身后人的目光,这才淡淡开口:“这大晚上的,皇上的眼力劲儿似乎也太好了些,不过本王的内子就不劳外人费心了……我夫妻二人还想独处一番,皇上若是没有什么事,本王就先行告辞了。”
洛北辰眯着眼睛瞧了瞧凤澈忽然就笑起来,轻叹了口气道:“都说南方男子小气得很,三王爷未免也太护妻了些,也罢,朕既然不受人待见,先走一步就是。”顿了顿,他忽然又盯着向晚的后脑勺道,“那凤三王妃,下次再见了!”
向晚闻言欲转过头来,却忽然后脑勺横空出现一只手将她的头给按了下去,直到洛北辰走远,她方得自由从凤澈怀中抬起头来,瞧见他脸色有些臭,顿时极其稀奇的挑起眉梢盯着他似笑非笑:“怎么了啊?不就是打个招呼么?这么生气?”
凤澈低下头来淡淡看了她一眼:“你很想跟他打招呼?”
向晚眨了眨眼睛:“这不是礼貌么,人家跟你说话,你总得回应下人家。”
“人家?”凤澈低下头来,忽然就在她唇上碰了一下,“那夫君呢?”
向晚怔了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瞧见他眸底分明又寒凉了一分,顷刻反应过来急忙踮起脚尖回吻了他一下,却仅仅只是刚刚触到他的唇,便被他伸手按住,直接身形一转将她抵在一旁的一颗大树上,用力吻了起来。
向晚有些瞠目地看着近在咫尺垂眸亲吻着她的男人,瞧见她分神,他惩罚性地咬了她一下,向晚吃痛,顿时眉眼都跟着急了起来,伸手便去掐他:“喂……你要不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