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能动,脚也不听使唤了,徐婉清晰的感觉到了脚上一股凉飕飕的异样,低下头一看,一张脸几乎皱成了肉包子。
天杀的凤澈,抽走了她的腰带不说还点她穴道,奶奶的,现在裤子掉了咋办?
她简直是欲哭无泪,再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皇帝了,大怒道:“凤澈,你大爷的!你不止有病,你还心里不健康!你你你……你变态!大变态!”
“变态?到底是谁变态?”
轻飘飘的声音忽然落在自己身侧,随后她便见着那高大身躯居高临下的倾压了下来:“徐婉?还是说……向晚?嗯?”
徐婉先是一怔,随后诧异的睁大眼睛,以至于他抽出腰带来直接将她的双手给捆绑上她还依旧处于脑子短路的状态,直至整个身子忽然被他抱了起来,她才蓦然大惊:“凤澈……皇……皇上,你做什么?”
眼见着自己的裤子就落在不远的地面上,徐婉想着自己现下那真空的白花花大腿,心脏猛然间一缩。
虽然她不想把人家当皇上,可人家毕竟是皇上,生杀大权还是在他手里的!尤其是现在这副姿态,她几乎是下意识想到可能发生的事情,以至于顷刻之间连他刚才那句莫名其妙的问话也被抛诸脑后。
凤澈凉凉看了她一眼,直至将她带至床前往榻上一丢,这才寒凉地看着她:“怎么?怕了?刚刚不还张牙舞爪,现下没力气了?”
徐婉咽了口唾沫,这才看着他站立在床边高大的身形,咬牙道:“我跟你说,别觉得你是皇帝就可以为所欲为,你要是现在敢做什么,我一定搅得你鸡犬不宁,你信不信?”
“鸡犬不宁?”凤澈挑了挑眉,忽然就倾下身体,徐婉下意识别开视线,却最终又忍不住看向他,他近在咫尺的脸就悬于她身体上方,以至于那双深黑的眼眸她看得一清二楚,寒凉、复杂、沉痛、恨意,诸多莫名其妙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竟使得徐婉心下一颤,随后便只见得他勾起唇角,凉凉开口,“难道这还不算鸡犬不宁吗?”
凤澈盯着徐婉那双明明和昔日的向晚一样的眸光,却惟独少了昔日的熟悉情意,心已漫成一片汪洋。如果这还不算鸡犬不宁,那怎么样才算不是鸡犬不宁?
明明是至亲至爱之人,却偏生相见不识,明明等了那么多年,恨她愿她如此残忍将自己抛下,可是再见一刻,竟然所有的恨都消失殆尽,心里头盼着想着的,只是再见她。
似乎只要看见她,那心头这么多年来的怨恨执念全都消失殆尽……原来无论他怎么耿耿于怀,都只是因为她不在身边,她在了,才是最美好的存在,可是为何……却忘了他?
如果不是他发现,那他们是不是要错过?而这场错过显然就是一辈子,他还险些将她赐了婚……他的晚晚,怎能成为别人的新娘?
徐婉被他眸中顷刻之间掠过的惊涛骇浪给吓住,一时说不出话来。
凤澈回过神来,看着她眸中的惊吓之色,心中一顿,随后缓缓站直了身体,竟转身走了出去。
徐婉一怔,极目看去,只见得他的身影已经到了门口,然后他脚步忽然就顿住。
徐婉心中一颤,只以为他又要回来,却只见得他忽然伸出手来一挥衣袖,她顿觉一阵风来,而室内的烛火已被那道掌风熄灭。
徐婉怔然躺在那里,身体都僵了半截,然后房门一开一合,整个室内重新陷入黑暗,却已只剩了她一人。
徐婉眨了眨眼睛。
什么意思?
这个皇帝的行为为什么这么奇怪?
她现在是躺在龙床,大龙床啊!可是皇帝竟然走了?
她心里一万个疑问,却也是顷刻之间脑中一个灵光,脸色顿时又变了!
她怎么忘了?刚刚皇上居然喊她向晚,她前世的名字!可是她穿越这件事分明谁都没有说过,为何他会知道她前世的名字?
晚宫里的那一本仵作书,皇上口中的“向晚”,这一切到底有怎样的关联?
带着满腹疑问,徐婉最终在那张舒服得不行的大床上酣然睡了过去。
这一觉自然是睡得舒服无比。
次日一大早从龙床上醒来,徐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直至坐起身来,又猛然想起什么掀开被子,看到自己还是那双白花花的大腿这才确定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
她赶忙起身,找到殿中央的裤子穿好,又将腰带缠好,却也是在腰带折腾好的一刻她才想起来昨晚明明是被捆绑了双手丢上榻的,为何她现在醒过来,手是被解开的?尤其尤其还是她昨天的药粉洒了一床,为什么今天早上起来,身体半点异样也没有?
不可能啊!她调出的药粉绝对不会出错,那是因为什么?
徐婉猛然想起一种可能来,急忙就跑到门口拉开房门。
可也正是拉开房门的一瞬间,她彻底傻眼。
这个临时休息间的门是处于乾明殿里头的,打开门就是乾明殿的正殿,也就是皇上平时跟大臣议事的地方。但是这房间里头的隔音效果实在太好,以至于在她拉开门看见外头黑压压一片大臣的影子时,僵在当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更要命的是因为她开门的声音使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来,就连皇帝也回头看了一眼,随后面色不变看向众人。
徐婉反应过来慌忙关上门,一颗心却已七上八下不知所措。
皇帝不近女色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可是现在书房里居然住了一个女人,这一个爆炸性的新闻下去,只怕她日后都要被绯闻缠身了!
而更重要的是,这些大臣里头,徐泽清赫然在列,估计回头就得向她问东问西,逼迫她出嫁了!
毕竟这个时代,女儿家的名声最是重要,尤其还是当了满朝文武的面儿,除了皇帝这个男人之外,她怎么嫁的出去?
徐婉顿时头痛的扶额,原本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得这么复杂了呢?
在她坐在地上第三十七次叹气的时候,房间的门“啪”的一声从外头打开,徐婉回过神来迅速站起身正见了皇帝一身龙袍面容冷清从外头走了进来。
她张了张嘴,正准备说话,却忽然就看见他身后还跟了一众宫人。
贺礼领了七八个宫人进来,每个人手里都端了一个托盘,而托盘里头的东西徐婉不用看也猜到了什么,她顿时惊讶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凤澈,随后便听得贺礼的声音传了过来:“皇上,早膳已经备好,皇上请用。”
凤澈淡淡颔首,随后便在食桌旁边坐了下来。
宫人们上前将菜品上头的盖子一个个揭开,摆好了碗筷,却没有人服侍皇帝用膳。徐婉怔了一下,看了众人一眼,却发觉居然没有人动。
她随即转眸看向皇上,只见得凤澈的眸子也正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