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笑却一下子拔出自己的匕首来,冷眼看着那张倡议:“我不管你是谁?欺负我莹姐姐就是不行!倘若你执意而为,我不介意公堂上见!”
张倡议此刻已经气得脸色铁青,伸出手来便吩咐一旁的家丁,气得语无伦次:“绑……给我绑起来!反了天!”
一旁的岑佑早在张倡议被刺时便已坐不住了,他那会儿正准备起身,却没想到手臂被身侧之人按住,他抬目看去,只见得身侧之人一面喝着酒,甚至连眉目都是没有任何情绪外漏,可那按在他臂上的手指却分明极其有力,正是他的千真万确。
他一时不知作何反应,思虑一番之后,只好不动。
而他没动,底下的那些个官员自然不敢动。
而这时,张倡议下令之后,那些个家丁下意识看向上位的岑佑,岑佑面色一滞,又小心看了秦朝阳一眼,没敢应话。
那张倡议眼瞅着发号施令没人听,顿时就看向上位的岑佑:“岑大人,这伶人都行刺本官了,难道还放任不管不成?”
岑佑讪讪笑了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应答,一旁的秦朝阳却忽然就取了剑从座位上起身,冷眼看向一旁的岑佑道:“这就是岑大人为本将准备的接风洗尘大宴?本将真是领教了,就此告辞。”
岑佑一听这话,顿觉冷汗涔涔,想要留他,却想起今日宴会之上这张倡议一场大闹,着实是对这位的大不敬,一时便又无从说起。
“岑大人……”
张倡议还想要他为自己做主,岑佑蓦然一挥袖子道:“张大人,今日是秦大人的接风宴,难道你还嫌闹得不够吗?”
说完,他便一挥袖子,大步离开!
朝阳自堂上下来,走到洛笑身侧,忽然就顿住脚步,看向她唇角刚刚被张倡议挥那一掌留下的血丝,没有说话。
洛笑分明看见他的身形在身侧站定,却急忙退后几步,扶了一侧的苏莹莹便疾步朝外走去。
张倡议见状,分明是不甘心就从里头冲出来,欲吩咐自己的手下擒拿二人,朝阳却忽然就伸出长剑来挡住他的去路,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张大人是觉得这场笑话闹得不够吗?还是说,要本将奏明皇上,张大人才肯善罢甘休?”
张倡议一听,顿时脸色一变,对眼前之人,他到底忌讳,急忙便低下头去:“秦大人说笑了,今日之事是倡议的不是,改日倡议一定登门谢罪!”
“不必了!”秦朝阳视线自他还在渗着血液的手臂上掠过,竟似勾了一下唇角,“张大人日后注意下自己的所作所为最好,免得拖累不必要的人,尤其皇上最是讨厌这般欺辱良民恶霸,张大人心里应该有一杆秤!”
话音落,朝阳便再不多做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他出府之时,正好看见卿月楼的马车离去,朝阳目光顿了顿,最终什么也没说,翻身上了下人牵来的马屁,打马便朝着秦府方向奔去。
“笑笑,你有没有事?还疼吗?”
瞧见洛笑脸上那高高肿起的一半侧脸,苏莹莹心里万般不忍,一面查看着她的伤情一面道:“笑笑,你今日真不该为我出头刺那一刀,张倡议此人嚣张跋扈惯了,在岳城便三番两次与我们作对,如今他地位水涨船高,只怕这一次定不会善罢甘休,我们日后当得万分小心才是!”
洛笑伸出手来握住苏莹莹的手道:“莹姐姐不用担心,那张倡议一看就是欺软怕硬之辈,我们如果真这么任由他欺凌,他才会觉得我们好欺负,一味的躲避,只会适得其反,倒不如让他知道,兔子急了还会咬人,更何况是我们人!他有所忌惮,我们才能在京城立足!”
“可他是官,我们是民,笑笑,民不与官斗!”
“莹姐姐放心,我必不会让卿月楼陷入险地,若真有那么一天,无论如何,我也会保全卿月楼的安危!”
苏莹莹看了看她,表面上虽是答应着,心头却是忧心忡忡。
得罪了大官,他们怎么可能会好过?
回到卿月楼,众人一见着洛笑受伤,一个个都围了上来,待听说他们在岑府所遭遇之事,一个个都义愤填膺!
“这个张倡议实在是太嚣张了!从岳城到京城,他这是不给我们活路啊!”
苏莹莹勉力保持着镇定:“大家先不要慌,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京城毕竟是天子脚下,如果他张倡议当真放肆乱来,大不了,我们就去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