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差两个人同姑娘一起去宫里,但是能不能见到我家老爷,便只能看姑娘的运气了!”
洛笑心中一松,又是对着管家一拜。
管家急忙上前一步阻止了她:“不管姑娘是谁,这一拜,老朽可真受不起!阿三,去准备马车。”
“备马吧,马快一些!”
管家一凝,到底是吩咐了下去:“好吧,备马!”
眼瞅着洛笑直接翻身上马,管家想起什么来,突然让她等一下,片刻之后,手底下的人送来一件披风,管家交给洛笑道:“更深露重,姑娘批件衣服,莫要着凉!”
洛笑感激的谢过他,这才接过了披风,头也不回的驾马离去。
三匹马,三个人,就这么马不停蹄奔去了皇宫。
废了好一番力气,这才总算是将那人从宫里请了出来。
秦朝阳一身统领衣服从宫门后出来,洛笑一眼瞧见他,迅速走上前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握住了他的手。
秦朝阳的视线落在她那张满是脏污的脸上,全身虽有披风裹着,却似依旧能看见一些披风之下的狼狈。
他站在那里没有动。
“朝阳,莹姐姐被抓了!我们在城南西郊那片遇到了一群人,是张倡议的人!你帮我救她出来!”
秦朝阳看着她的脸,目光不动:“你半夜找来这里,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
“这不是小事,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情,朝阳,我知道你不想跟我有牵扯,你放心,我也不会缠着你不放,只是这一次真的是性命攸关的大事情,尤其那个张倡议对莹姐姐的心思,你那一天也看到了,莹姐姐若是有个什么好歹……”
“与我何干?”
洛笑的话还没说话,便被朝阳那一句没有半死温情的话给打断。
她一怔,恍然抬起头来,便发觉秦朝阳眸底的神色至始至终从来没有变过。
他说,与他何干?
她的朋友,她的身边人遇上了性命攸关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她至亲的人,可即便如此,又与他何干?
洛笑手心的温度一点点凉了下去,她看着秦朝阳,眸中的光芒也在一点点凝聚:“你说什么?”
“这一切都是你的事情,你我之间早以没有半点关系,所以你的事情又与我何干?洛公主,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一国公主,何以却到了这般求人的地步?”
“一个公主为了谋生活去做伶人,一个公主会因为身边没有人而去求陌生人相助,还给身份低贱的奴才下跪,洛笑,你的骨气呢?你的本事呢?去了哪里?”
“既然你如此有能耐,那你的事情就不要来找我。这是你自己选的路!”
洛笑眸中那凝聚的光终于一点点抽离,手指亦是从他掌心移开,随后看着他的脸,仿佛全然陌生一般,退离开脚步。
秦朝阳看着她的动作,冷冷勾起唇角:“怎么?我说的话不中听?如果你觉得我冷血无情,那全是因为你的自作自受,你的任性?”
“你问问你自己,如果你现在是身在北罗皇宫,要处置什么人没有权利,别说一个小小的张倡议,即便是十个百个拿下脑袋也只是你一句话的事情,还有什么卿月楼?那就更简单了,只要你开口,整个卿月楼都能是你的,谁又敢动一分一毫?”
洛笑抿紧了唇:“所以,你是要落井下石?”
“落井下石?”朝阳嘲弄一笑,“我从来没有巴结你过,又何来落井下石一说?我只是让你看清楚现实而已。既然你非要体尝一下人情冷暖,那现在,这就是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懂了吗?”
洛笑缓缓勾起一侧唇角,自嘲笑了笑:“懂了,从开始到现在,我做的每一件但凡和你有关的事情,都是我的自作自受。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找你了,即便我死在了京城,也不会求你一分一毫!”
秦朝阳嘲弄的一笑:“但愿你能做到。”
说完他便转身欲走,洛笑却突然又唤住他。
秦朝阳回过头来,唇角的笑意依旧嘲弄:“怎么?后悔了?”
洛笑勾了勾唇,下一秒,忽然就从自己的里衣撕下一块布来,在秦朝阳平静的目光之下,猛然咬破了手指,在上面写起字来。
秦朝阳眸色一顿,视线在洛笑身上扫过,默不作声。
洛笑写完之后,直接将那块布往他脸上一丢:“虽然你说你休弃了我,但是按照规矩,我是公主,你只是一个侍卫,我们成亲,我是下嫁。在北罗,驸马是没有休妻的资格的,但是现在,我写这封休书给你,遂你心愿,从此以后我们两清再无拖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