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忙得过来的,现在……”裴素芬突然不说了,看了阮流筝一眼,“至谦,你好好工作就行,我自己可以回去做饭的,真的。”
“至谦说他临时加了个手术,没时间来送饭了。”裴素芬挂了电话说。
阮流筝算是松了口气。
她猜测,大约裴素芬那句“现在”之后是想说,现在流筝回来了之类的……
其实妈妈倒是太小心了,说和不说都无所谓,她和他总是要再碰面的。
而且,身在医院里,和他就隔几个楼层,她出出进进的,碰到他的几率实在太大。
此刻,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出乎她的意料,她每天都在做着偶遇的准备,却再也没有见过他。
是刻意?还是真的遇不上?
呵,并没有那么多可计较的。
父亲渐渐康复,出院。那个人,就像从这个世界蒸发了一样,真的再也没出现,连她想还他钱都没有机会……
离开了医院,开始真正着手安定下来的事,首先便是找工作。
在外六年,研究生毕业,完成了规培,拿到了她曾经梦寐以求的行医资格,这六年可谓过得艰苦,走了一个大大的弯路,可是,终归是有了成果。
顶尖的医院例如他所在的北雅要进去不可能,她也没想过要去,其实她一个外地大学的毕业生要进本市的好医院都有些难,所以她有自知之明地投了几家一般的医院,很快,西城医院给了她回复,录用了她,只是,这医院离家太远。
她急于工作,忽略了这点,兴冲冲地去报道。工作算是就这样稳定下来,有了工作,心里也踏实了。
第8章生活的轨道
作为一名新的医生,她要学的实在太多,好在同事之间相处融洽,她自己也谦逊热情,尊每一位前辈为老师,工作起来十分开心。
这对她而言是全新的生活,充满希望,充满动力。
当年那个刚刚22岁,撕碎了出国offer,为了飞蛾扑火的爱情一头扎进婚姻里的小姑娘,可曾想过有一天还能穿上她梦想中的这身白衣裳?
再见,曾经的流筝。她对自己说。
如今的她,已然挣脱了束缚,乘上了风,身轻如燕,等待飞翔。
转眼在医院工作两个月了,说实话,很累。每天要起大早搭地铁穿越大半个城市去上班,晚上回到家已经星光满天了,前提是没有雾霾,天空清朗得能看见星星的话。
可是,这样的生活,却是累并快乐着,而且,脚不沾地的忙碌里,她没有时间再想起某个人。这样的状态,真好。
然而,生活前行的轨道永远不会是直线。
某天下班前,她被叫到院长办公室,院长告诉她一个好消息,医院得到一个名额,可以去北雅第一医院神经外科进修,医院决定派她去。
那一刻,她当真心头大震,震得她有好长一会儿缓不过神来。
北雅第一医院,脑外科?她觉得自己好像一只乌龟,慢慢地爬啊爬,最终还是自己爬进了那只翁里。
“怎么?不愿意去?”院长似乎看出她的迟疑。
“不是……只是觉得医院那么多人,似乎怎么也轮不到我。”这是一个好机会,她明白,从理智上来说,应该把握住才是,但是,情感上,她发自内心地抵触啊!
“阮医生,这是医院看中你,栽培你,你是时候考虑自己专科的问题了,我们医院急缺脑外科医生,别人想去还去不了,错失这个机会你会后悔的,北雅的技术是国内一流的,你在那跟老师学,比跟我们自己医院老师学的强。不过,院方也是有条件的,你得签合约,进修回来为医院服务十年才能走。”院长说。
她无法立刻做决定,犹豫不决,“那……是跟哪位老师知道吗?”这个所谓的合约她倒是无所谓,医生的本职工作治病救人,在哪治都是一样,她揣摩着,他还那么年轻,应该不至于就当老师了吧?
“我暂时还不知道,你考虑一下吧。”
阮流筝是迈着沉重的步伐回家的,好不容易平复的心在对话以后又开始翻腾。
至家门口,家里一片欢声笑语。
谁来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