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
莫名其妙被她吼得有点愧疚,他摸了摸鼻子,往孟芫挨近了些,胳膊蹭到孟芫肩膀。
孟芫偏过头,正嫌弃道:“离我远点儿啊。”
手猝不及防被握住,少年的手干燥宽厚,包裹住她的。
迟寅有些不自在,清咳一声:“约个会,约个会,吵什么架?别着了咱爸妈道,多划不来。”
孟芫努了努嘴,切了声,把头偏到一边。
两个别扭家伙,打架吵架信手拈来,和热恋情侣一样牵牵小手抱抱举高高,是从来没有的。
他们表示亲密的方式,一般都是勾肩搭背。除了一开始生猛就亲上了,其他方面很是纯情木讷,总觉得做这些事情贼他妈尴尬。
迟寅真的是极力克服心里的别扭尴尬,他一不做二不休,低着嗓子说:“咱能十指相扣个吗?”还带着商量的语气。
孟芫手心冒出薄汗,她蜷缩了一下指尖,就想收回去。
迟寅别扭劲上来了,非要牵手:“扣一个,扣一个,快,张开手指。”
孟芫表情带着点冷漠,抽回了手。
迟寅不耐烦挠了挠头:“……”
半晌,孟芫抬起眼,面无表情喊他:“迟寅。”
“你说。”
“我现在,有种特别想挠你的冲动。”
“……”
11月13号,迟寅出发前往北京。
迟寅的冬令营集训都上jiāo了手机,无法和孟芫保持沟通联系。
他一路上带着耳机刷题,单曲循环两首歌,《克卜勒》和《梦迟》。为期五天的冬令营,开幕式后,两天考试,两天做学术报告和参观游览,闭幕式宣布成绩颁奖,全员离营。
离营后,迟寅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大院看了一眼迟老爷子。
老头儿每天下棋遛鸟,没事儿串门湛老爷子家扯两句淡,日子过得挺滋润。
迟老爷子手里盘着俩儿文玩核桃,很是高兴问他:“你那什么集训,考得怎么样啊?”
迟寅表现得很谦虚:“还行吧。”
他开门见山问:“就说能不能留北京吧?我不求清北,四九城好学府也多,你挑一个读书,也能陪陪我。迟盛那没良心的白眼狼,我是不指望了。”
迟寅笑嘻嘻,没个正经:“爷爷,您当着我面儿挤兑我老子,这合适么?”
迟老爷子眼一瞪:“我是你老子的老子,我说不得?”
迟寅哂笑一声:“您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