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漉漉的,空气又yin又冷。
孟芫一走进1874,大约是白天,酒吧里的人寥寥无几,难得看见震哥在台上唱歌。
他敲着架子鼓,架子鼓前支着一个话筒,一旁于雪米乐的乐队给他伴奏,孟芫仔细听了一耳朵,是痛仰乐队的《公路之歌》。郭震摇头晃脑,一曲嘶吼罢,他从台上下来,孟芫感觉脑海还在回dàng着那句“一直往南方开,一直往南方开……”
郭震看到孟芫,便领着她往卡座那边去,随口问她:“新专辑打算什么时候重新开始录?”
“过两天吧。”
“成。”
走到角落的卡座边,孟芫才发现带着鸭舌帽的何均,何均低着头,似乎在玩手机。
震哥坐下,一口闷了大杯威士忌,他拍了拍身侧的沙发,示意孟芫坐下。孟芫点了点头,坐下来,手机便震动了一下。
郭震又问孟芫:“给你提个醒,下个月下旬南孝的园博园,草莓音乐节。”
孟芫点点头:“三月份?这么早啊。”那应该是第一场了。
“哎,说起来,你也走运,大网络时代,民谣也慢慢出现在主流媒体里……以前啊,我们那青春多匮乏啊,自己搞团队,要多难有多难。”
何均听着他又要长吁短叹,淡笑着截断他的话。
他看向孟芫,云淡风轻地问:“你和迟总在一起了?”
郭震咧嘴乐了,拊掌大笑:“早他妈在一起了,都他妈同居好久了,你不知道?来来来,你该改口叫老板娘了……”
何均微不可闻自哂一声,他摇了摇头。接着,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点燃,默不作声抽了起来。
抽了半根,他弯腰,把剩下的烟蒂,摁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
他垂下眼,低声说:“那就好好的。”
年前差不多**月份的时候,孟芫的对门便一直在装修,进度很慢,动静很小,她都快忘了这事的存在。
今天物业忽然告诉孟芫,对门的住户今天会搬进来。
中午开始,孟芫起床,依依稀稀听到门外嘈杂的拖拉挪动声、陌生的jiāo谈声,她打开大门,倚在门框边打量了一圈,便看见搬家公司的几个男员工,抬着各种家具搬进搬出。
有个纤瘦娇小的身影忙进忙出,看起来格外眼熟,不一会儿,那身影小跑过来,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熟悉的嗓音传来:“嗳,放这儿就好,谢谢师傅了……你们歇会儿吧,进来喝口水,慢慢搬就好,我不急的。”
尽管是大冬天,几个男人还是满头大汗,接了水,连声感谢。走进去后,那身影转头,正好落入孟芫的视线里
听那声音,果然没猜错,是晏晏。
孟芫有点搞不懂,她就是今天要搬进来的住户?
晏晏看到孟芫,背着手两步跳过到她对面,抿嘴嘿嘿笑:“孟芫!我搬到你对门啦!惊不惊喜!”
她原本的房子在s大附近,当时是两个人在读书,湛老头替他们买的,如今湛青在市局工作,s大在市郊,那儿的房子有点偏僻,早就琢磨着要搬家,晏晏选了孟芫对门,故意瞒着没告诉她。
孟芫忍不住伸出手揪了揪她的脸颊,笑骂:“难怪这几个月,对面这么吵?”
晏晏瞪大眼睛,带着愧疚:“真的吗?!”
她低声嘀咕,自言自语:“我明明让他们尽量在工作日的白天上工就好,不要吵到这里的住户的。”
孟芫莞尔:“你还真好骗。”
晏晏鼓了鼓腮帮子,嘟囔:“配合你演出的我你视而不见??你才最好骗!”
她理直气壮摊开手掌:“不说了,乔迁礼!”
孟芫头一歪,嗤笑:“我他妈才知道你搬家,我哪有什么乔迁礼?”
晏晏缩回手掌,眨了眨眼:“你好凶喔。”
孟芫:“……”
傍晚六点左右,迟寅回到公寓,便看见两家对门对敞着,门户大开。
他在玄关正换鞋,孟芫穿戴整齐地走出来,身上还斜跨着一个小包,她站在玄关穿鞋,随口说:“今晚出去吃。”
换好鞋,径直往对门走去。
迟寅顿住换鞋的动作,直起身重新踏出家门,顺手把门锁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