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寅又发来消息:【晏晏呢?湛青问你。】
孟芫回:【和我一起。】
回去的路上,孟芫和晏晏走进地铁站,往狭长的地下楼梯走去。
过了安检,等地铁的时候,晏晏忽然问孟芫:“孟芫,你唱那种慢歌啊、情歌什么的,唱到情绪饱满的地方,会哭吗?”
孟芫略略一愣,她思索片刻,应声:“会陷入这种情绪里,但好像没哭出来过。”
“我没见过你哭过。”晏晏脱口而出。
意识这句话很奇怪,她连忙摆摆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下午在录音棚胡思乱想,想到你,从没有掉过眼泪。”
没有哭过吗?她在其他人面前,从来没有掉过眼泪吗。她在迟寅面前,好像哭过很多次。
“你为什么想这个呢?”孟芫不自觉碰了碰眼睑。
“就昨天我和湛湛聊天,聊到学长,他说学长内心比他强大,比他更谨慎,所以更加能忍……这代表着,他想什么,做什么,自己给自己掣肘。你看啊,迟寅学长好像也没哭过!他总是一副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什么都胜券在握的样子。”
地铁进站,车门打开,正是下班高峰期,人流一股脑涌出来,等候的人急急忙忙钻进去。
二人在最末尾走进去,贴着门站定,孟芫看了一眼晏晏,喃喃自语:“我没见过他哭,但我见过他的软弱。”很多的软弱。
一起回家后,两个男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四个人酒足饭饱。
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孟芫和晏晏起身收拾碗筷,放在洗水槽里,准备洗碗。湛青走过来,“我洗吧,饭迟寅做的。”
迟寅侧眼,嘴角微微轻撇。
“说的我俩像夫妻似的。”
晏晏白了一眼迟寅,认真抗议:“学长,你休想!”
孟芫噗嗤一笑:“……你俩过吧。”
“我拒绝!”
“我拒绝。”
晏晏和湛青两个人异口同声。
湛青洗了碗,走出厨房,便看到客厅里的迟寅,带着细边眼镜,坐在沙发上敲着笔电,专注看着密密麻麻的邮件。
他帮他泡了一杯黑咖啡,放在茶几上,“你怎么不回去处理?”
迟寅看着电脑屏幕,下巴朝卧室里一努:“等孟芫啊,她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