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字流?
那道寒光似乎很快就达到了刺杀的目的,只听黑暗深处传来金属撞击的“叮”的一声脆响!
然后,便是长达十几秒钟的静默。黑子依然站立在葫芦顶上,保持着进攻的姿势。
前方的黑暗里,慢慢传来了拖沓的脚步声,好像来人颇有些有气无力。
待那人从黑暗中显露出轮廓时,黑子小小的身体,竟然莫名的战栗了起来。
的确,这个人浑身不经意散发出的真气,很是让人肃然起敬,但周游和付东流两人的注意力却并不在于此人的实力,他们全都被那个人的面貌给吸引了。
这个人佝偻着身子,走起路来慢吞吞的,好像生了什么病一样。但最重要的是他的脸。
此人戴着一张遮住了半边脸的青铜面具。和袁二一模一样的面具。也是王神棍曾目睹过的那种怪异面具。
付东流和周游对视一眼。
付东流的手放在了车门上,准备好随时下车,跟钟阿樱的这另一位党羽过过招。
那个戴青铜面具的人,和王神棍描述的一样,穿了一件黑色的斗篷,把他的身形全都笼在里头,让人看了只觉有说不出的阴郁。
这个人猝不及防,袍袖一挥,只听咔他一声,付东流发现车门竟然被莫名的又加了一道锁。
这是要干什么?关门打狗吗?
然而这戴面具的人却并未再向付东流和周游二人投来一眼,他那被青铜面具遮掩了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黑子身上,确切的说,应该是黑子身下的紫金葫芦上。
“冲盈葫芦……”这个戴青铜面具的人一下子就准确叫出了紫金葫芦的名字,这让黑子的身体极明显的抖了一下。
那个戴面具的人却好像目中无鼠,眼睛仍旧盯在葫芦上,用和他的脚步一样迟缓的声音慢慢道:“没想到,当年用来盛蝈蝈的小玩意儿,你竟留到了今日。”
他那张在面具重压之下的脸庞,不自然的抽动着,在嘴角上勾勒出一个模糊的笑来:“只是你……从哪儿弄了这么个身子?做鼠辈,比人还要自在吗?”
黑子的身子抖得像筛糠一样,周游真担心它会无法保持平衡而从葫芦上摔下来。
似乎是为了不辜负周游的担心,黑子真的栽下来了。
甚至,滚落葫芦的黑子,都无法在车盖上保持平衡,像一只被随意抛出的球,骨碌碌径直往地上滚去。
青铜面具人又是很不痛快的一笑,伸出手来,在黑子掉下的那一刻,接住了这小老鼠,很慢但也很轻的将它放回了车盖上。
“按说,送你东西,不该要回,”那人慢慢说道,语气毫无情绪的起伏:“可是那些鬼水,我还有用,所以……”
他伸手拿回了所谓的冲盈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