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虫?”牛五方闻言,心下这才明了自己的真气为什么会被阻挡了回来,原来是这虫子。他虽然搞清楚了缘由,但心里却着实轻松不起来。这铁甲虫的主要作用就是防御真气攻击,可以说是防御用的上好装备。这虫子虽然实用,但是捕捉却极其不易,就算有幸捉到了,驯化成可供修习者防身之用的也是百无其一。而且,要达到刚才那种防御的程度,能将牛五方尽了全力的“山呼海啸”阻隔在外,那所需要的驯化的铁甲虫至少得一打。
可那老刘眼睛连眨都不眨,便给自己用了上去,显然这种难得的铁甲虫在他那里根本排不上号。这说明,老刘用虫子的水准,很可能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如果拼虫子的话,牛五方绝不是他的对手。
就在牛五方略有迟疑、暗中思忖的时候,一直在旁边徘徊却也没什么用处的那帮喽啰,此时才一拥而上,从老刘手中接管了那少年,术法绳索一齐上阵,把那少年捆了个结结实实。
眼看着那帮人推搡着少年就要离去,牛五方再也按捺不住,飞身而起,企图越过老刘,直扑那帮喽啰,想要夺回那少年。
可是老刘岂是白给的?他也霍的起身,在半空中拦下牛五方,两人在空中就啪啪啪对了数招,却是势均力敌。
两人同时又落回地面,老刘抱着肩挡在那群喽啰前头,冷冷道:“你刚才不是说,我是你的对手吗?那咱两个就过过手?为公平起见,我就不召控虫子了,如何?”
牛五方瞥了眼架起那少年就要开溜的那帮喽啰,也冷笑了道:“少来这套!不用虫子?那你先把铁甲虫收起来!”
老刘阴冷一笑,道:“哟,跟你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语声未落,他已经飘然而起,仿佛风中落叶般,突然晃到了牛五方眼跟前,劈手便是一掌。
牛五方反应极快,他上身微微后仰,只刚刚好避开老刘这一掌,随即身子一侧,就擦着老刘的掌风,倏地往老刘身后转去。
老刘当然不会放他过去。眼见着牛五方泥鳅似的从身边溜过,老刘劈下的手掌反转,肩、腕关节竟生生折返了九十度,好像他胳膊里面的骨头是橡胶做的有弹性一般,反向弹落,直击牛五方还没来得及完全转过去的胸膛!
“你这疯子!莫不是给自己吃了木酸虫?”牛五方一边向侧旁躲开,一边惊呼。木酸虫可以溶解骨骼,别说普通人,就算是擅长用虫的修习者,等闲也不敢碰这虫子。木酸虫体形极小,小如芥子,极其不易察觉。它一旦遇到活物,只需一个极小、时间极短的接触,就能顺着毛孔钻进皮肉里去,并一直往里钻,直至遇到骨骼,便“定居”下来,啃噬骨骼生存,并且分泌一种酸液,也能将骨骼化为脓血。
“吔,没想到你还能蒙对一种虫子?”老刘掰正反转的关节,欺身而上,紧追牛五方不舍,硬是又把他逼到了自己的身前,隔断了牛五方追向那少年的通路,嘴里还洋洋得意道:“不过我这木酸虫却是经过我改造的,只有用特定的术法才能启动,用完了还能助我骨骼复原,那些普通的木酸虫是绝不可同日而语的……”
两人言语间几次过招,可牛五方的去路却都被挡了回来,这让牛五方不免有些焦躁。虽然和老刘斗下去未必不能取胜,但他也明明,自己和老刘实力相当,要是缠斗的话,恐怕将会成为一场持久战,更不要说老刘再使个阴招,招个虫子什么的,自己取胜的几率更是会降低。再说了,时间也不允许牛五方跟老刘再这样僵持下去了。
想到这里,牛五方咬咬牙,往后跳开,手里结个印,登时手心里便多了个物件。牛五方托着这小物件,对老刘喊道:“慢着!你可认得此物?”
老刘早看见牛五方手上结印,本来就提防着,正准备趁他结印的空档扑过去偷袭一下,此时却不由自主停住了脚步,眼睛完全被牛五方手心里的东西给吸引了过去。
只见牛五方手上托着的,不是别的,只是一只看起来极为普通的细长玻璃瓶。虽说是瓶,但这瓶食指粗细,十厘米左右的长度,看起来更像是只试管。但这玻璃“试管”的瓶口却盖着一只同样是玻璃制成的瓶盖,昭告着它的身份应该还是玻璃瓶。因为都是透明的玻璃材质,牛五方几乎不费什么力气,便看出这瓶盖的螺旋纹下密密刻着符咒,想来应该是为了密封,防止瓶中之物不慎跑出。
透过这试管瓶的瓶壁,老刘看见里面安静卧着一只灰黑色的肉虫。这虫子的长度几乎与试管瓶等长,身材甚是丰满,直径约两厘米的瓶子空间内,竟几乎都被这肉滚滚的虫子塞满了。
“我的网蠖!”老刘惊呼一声:“怎么……怎么会在你这里?”
说着,老刘脚步一挪,显然想要上前夺回。
“停下!”牛五方大吼一声,道:“我就算不会操纵虫子,但是用真气毁了它还是能做到的……你给我站住那儿别动,稍一动弹,我就把这恶心虫子捏成一滩水儿!”
“好好好,我不动,你别乱来……”老刘对牛五方的威胁显然是极为忌惮,他急忙停住了脚步,双手伸出,既像是摆出一个想让牛五方镇静下来的手势,又像是意图伸手夺回他的宝贝网蠖。
“老牛,你不会想让那虫子化成水的……有毒的……”说话的竟是那位被五花大绑了的少年。围着他的那帮喽啰修为低微,用到的术法也不足以令那少年闭嘴,而且这帮人显然习惯了听命令,连自己的思想都没有了,老刘叫他们抓住那少年,他们就是抓住而已,想都没想对少年这样一个没有真气的人,完全可以用东西堵上他的嘴,叫他说不出话来啊。
老刘对这帮完全帮不上什么忙的喽啰很没脾气,只是略显焦躁的皱了皱眉头。
牛五方则把试管瓶拿到自己眼跟前,仔细瞅了瞅,好奇道:“还真是网蠖?我们在缚地罗里反查听到的,你们要带进演唱会的,就是这只网蠖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