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玲珑抬手,反复的揉着眉心,平日里都是她气得人头疼让,今天......
久走夜路必遇鬼啊!
只是,这鬼,还大有用处哩,她得罪不起。
第二天她早早的起床,洗漱之后,匆匆用了早点,就带着凌雪出门儿了。
晋王府的人却是司空见惯的,没有谁过问也没有谁在乎她的行踪。
出了街口,刚到拐角,就见一个人一袭锦衣,负手而立。
银色的长衫,同色的纽襻,连一丝点缀都没有。
不过,那人,面色如玉,眉眼都是极为俊朗的,挺直的鼻梁,衬着一张如女子般红润的薄唇。
任什么样的装饰,也都是多余的了。
月下观男子,灯下看美人。
但是这清风徐徐,乾坤朗朗,这男人真的是玉树临风。
云玲珑还是头一回在白天见到墨问,心里就先喝了一声彩。
唉,这样的男子,就是什么甜言蜜语都不说,只消一个眼神儿,大抵也是有女子甘愿就此沉沦的。
“唉,您当初若是得偿所愿,如今我会不会得更标致一些?“云玲珑忍不住打趣儿自己的师父了。
很难得,墨问竟然微微红了脸,手指就毫不客气的戳了戳玲珑的额角。
“你可还有做弟子的样子?”他笑骂。
虽然是斥责,口气里却有难掩的得意。
这话,他是爱听的。
云玲珑只是笑,他们是这世间最不像师徒的师徒了吧?
“您,请上车。”玲珑特意令备了马车。
墨问却不肯,只是指着车辕上的一匹白马说道:“解下来吧!若是坐在车里,我岂不是要闷死?”
玲珑低叹一声:“您这样一路行来,不知有多少女子会断肠而死了。”
年少春衫薄,骑马斜倚桥,满楼红袖招!
他虽然不再年少了,这魅力却还是在的。
墨问却是冷冷一笑:“他人的死活与我有何相干?”
就算真的有人断肠而死,又能如何呢?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样的愧疚,他是没有的。
他的心里,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了?
云玲珑摇头,果然配得上“无情公子”的称号。
墨问转头,看着云玲珑的目光幽寒。
“丫头,我只对两个女人好过。你,不过是因为她的缘故。”他也是一声长叹。
云玲珑哭笑不得,这话就是日后都不要再提起了,会引起许多人的尴尬。
玲珑放下了帘子,自己该承他的情吗?
等车马停在了那宅院前,玲珑眯了眼睛去看那匾额上的字:听雨轩。
嗯,果然是跟凌霄阁没有半点儿关系的。
这名字是她喜欢的,只说过一次,南宫玉轩却记在心里了。
两个世代有些恩怨的男人,就在玲珑的努力下,见面了。
他们都用十分挑剔的目光打量着对方。
但是,也都在对方的身上找不出半分瑕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