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隐诧异的问道:“这军营中何来先生的高足?”
墨家甚少在江湖上走动,是一个神秘而又诡异的存在。
没有人会主动招惹他们,他们更是习惯了独来独往。
墨问负手而立,剑眉斜挑,狂躁的说道:“老夫此生孤苦,好容易看这丫头顺了眼,入了心,也在她身上费了诸多心血。怎的就被你们平白给弄丢了?废物,一群废物。”
他从来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对皇权也缺乏足够的敬畏。只顺着自己的心情,心里想什么,嘴上自然而然就说了出来。
至于别人是否会难堪,根本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夜倾城和萧隐,都是名动天下的大英雄。却被他这一句无心的话,给骂得面红过耳。
废物?
敢把这两个字加在他们头上的,墨问,是第一人。
只是两个人相互对视良久,竟然苦笑着谁都无法反驳。
“墨先生,玲珑什么时候拜在您的门下了啊?”夜倾城疑惑的问道。
这丫头,对他不够坦诚啊!
墨问翻着眼皮,极其不耐的回答:“那是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用不着昭告天下的。老夫漂泊半世,无儿无女,好容易寻了个可心的人儿继承衣钵,还让你们把人给弄没了。早知道你们这么无用,我就不应该离开她的。“
他顿足捶胸,连声哀叹。
夜倾城从没这么窝火过,被人指着鼻子痛骂,偏生就不能回嘴 。
帘拢挑动,南宫玉轩走了进来。
“墨师叔......”他刚刚招呼一声。
墨问看也不看他,只加重了语气:“也是一个废物,连自家妹子都无力护持。你们凌霄阁,也不过如此。”
南宫玉轩何尝受过这样的侮辱,加上最近心情十分的低落,听了墨问这话,立时气得俊颜变色。
“墨师叔,口下留情。是南宫玉轩一人无能,与凌霄阁无关。”
这人,出口伤人也就罢了,怎的还株连啊?
墨问眼睛一瞪:“我就说了,若是不早点儿把我的好徒弟毫发无损的送还来,我就要说凌霄阁的不是,你能怎样?”
南宫玉轩只能干瞪着眼睛生闷气,这人,哪里还有一分长辈的样子?
这大帐里的人,要么在朝廷位高权重,要么在江湖威名赫赫,但是无论是谁,都被墨问一番话悉数给骂了进去。
萧隐也自问狂野,但是他发现自己跟这位无情公子比起来,还真是小巫见大巫。
自己是随性,人家那是真任性!
“凌霄阁可碍着尊驾什么了?”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帘拢动处,并肩走进来一男一女。
男子身材颀长,五官俊朗坚毅,身前身后,自有百步的威风。
女子白衣白裙,眉如远山,眼如秋水,肤如凝脂、唇如涂丹,仿佛是月宫仙子离了广寒。
只是她人冷,声音也冷,看着墨问的眼神儿更是挟了寒霜一般。
墨问如遭雷击,呆呆的立在当场,好半天才迟疑着问道:“你,你,可是含烟?”
南宫含烟俏脸含怒,只冷哼一声:“难为你还记得,你对凌霄阁还是抱有很深的偏见。当年,我,错信了你。“
墨问身上所有的狂傲都不见了踪影儿,这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男人此刻就如同霜打的茄子,蔫头耷拉脑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