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焱突然转过身来，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不知何时又重新扬起了一抹微笑，那笑容，有些冷漠，有些得意还有些复杂。尽管聪明如秦苑，也愣是没有看出来这个男人到底想要做什么。
“王爷，您说呢？”没有回答他，秦苑选择把这个问题直接扔了回去。
说到怕不怕这点，很早之前考虑回来的时候，她就曾经思考过，不过到后面真的踏上回归之路的时候，她发现这个问题对于她来说，是真的已经一点都不重要了。
“看来，你是害怕了。”李焱直接帮她下了定论。
秦苑对此倒是不打算反驳，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王爷，苑娘有个问题想要们问您。”向前走了几步后，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
“说吧。”李焱也不跟她废话，十分直接。
“不是……我就是觉得有些好奇罢了，怎么一直都没有看到毕六先生呢？”思考几分，秦苑这才皱着眉头疑惑地询问道。
她若是没有记错的话，毕六可是这个男人的随身随从，不论走到哪里，一般情况之下，他应该都会义无反顾不停跟着才是，怎么今天这种时候，她竟然没有看到人呢？
见她提起毕六，李焱的脸色更是糟糕了几分。他没有说话，没有回答，就那样呆愣愣，毫不畏惧地盯着面前的秦苑看，看得她都有些毛骨悚然了。
一时之间，就算这个男人什么都没有回答，不过秦苑却也差不多猜测到了一定的事情了。
想来，按照她的推断跟李署之前说过都那些话，毕六当年帮她一起偷偷离开的事情，应该已经暴露出来了，否则不会到这种时候，她都回来这么久了，而且跟这个男人打交道的时候，却愣是没有看到他的存在。
说来，他还是有些担心毕六的，毕竟当初如果不是他无所畏惧地帮了她一把的话，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秦苑了。
“怎么？没有看到他感觉万分意外？是不是很好奇？”李焱冷哼一声，脸上的表情依旧深藏不露。
秦苑倒是不否认，直接点头“确实如此，毕竟，他一直都是您最为贴身的谋士，按情况，应当时时刻刻都跟在您的身边才是，不是吗？”
“早就不是了。”李焱没有看她，冷笑着开口回答。
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秦苑一时之间倒是不知道应该如何接话。
过了一会，她才出声询问道“他去哪里了？为什么已经不是了？”事实上，答案到底是什么，她随随便便就可以猜测出来，只不过，在还没得到准确答案之前，她不想自己果断地下答案，还是多少听看看这个男人怎么回答比较好。
“这个问题的答案，你不应该很清楚吗？秦苑，别装傻，所有一切事情本王都已经知道了。”没有任何的隐瞒，李焱直接坦白。
“所以呢？毕六先生现在到底在哪里？”她还是比较好奇这个，她想要去看看他，感谢一番。
虽然他选择送她离开的理由，出发点根本就不是为了她好，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面，她一点都没有因此纠结。每个人都是自私的，这点，她很清楚。
“被本王派到关外去了，你离开了四年多的时间，他也已经去了三秒有余了。”李焱来到凉亭下面，缓缓坐下。他的语气十分的平淡，就像是在叙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
秦苑听闻，整个人顿时愣在原地。她没有想到，事情败露得会那么快，而且毕六先生还因此付出了代价。
“王爷，这件事情上面，跟毕六先生关系并不大，您有什么不舒服直接冲我来就是了，他对您一直都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就连后面背着你把我送走，也是为了您好。”虽然觉得没有必要，而且作用可能不大，不过秦苑还是觉得有必要说一些什么。
她说这些的本意只是希望这个男人能理解几分，可是谁知，她的话刚刚落下，男人便放肆地笑了起来。
秦苑见状，眼里满是茫然不解，她真的觉得，四年的时间这个男人在某些方面没有任何改变，但是有些东西，却似乎又改变太彻底了。
像现在这种时候，她根本就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笑什么。
“秦苑，你还是太天真了，在本王的眼里，只有背叛不背叛，听话不听话，什么所谓的为了谁好，这些东西在本王听来，通通都是借口。既然他做出了背叛本王的事情，那么自然就要接受惩罚。”李焱冷然的目光打在她的身上，显得有些残酷。
“不过，本王念在他忠心耿耿地跟了本王那么多年的份上，倒是没有直接让他丢了性命，而只是单纯让他到了关外守个十年半载罢了。”话说到一半之后，李焱再次接话。
面前的男人把这一切说得那么轻松，说得就像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而已，但是在秦苑看来，更多的还是不可思议，以及莫名的后怕。
毕竟一直以来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她都嚣张惯了，似乎都快要忘记站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并非是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而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宁王殿下啊。
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随随便便一个指令就可以把她现在创造的一切通通都毁掉，人命在他眼里可能是再轻贱不过的东西。他杀掉一个人就像是揉死一只蚂蚁那般的简单。
自从男人的话落下之后，秦苑便一直没有动作，整个人似乎陷入沉思一样，没有半点动作。
“怎么？秦苑，被本王给吓到了？之前，不还很嚣张吗？现在这种时候，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害怕了？”李焱见她如此，一下子便能猜测到她现在内心当中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
怕是一直以来都太过纵容这个丫头，所以导致让她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还有站在她面前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现在突然举个例子让她听听，倒是把她彻底给吓到了。
“王爷，方才的话，您就当苑娘没有说过吧。”过了一会，秦苑这才缓缓开口。她发现在毕六这件事情上面，她是帮不了任何的忙，哪怕这件事情是因为她才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