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把长长的重剑,被放在旁边的案几上。
柳蔚看着容棱随手解下的那把随身长剑,顿了一下,又转过视线,看向奶娘。 果然,奶娘的脸色又变了。
奶娘满脸懊恼痛苦,几番挣扎之下,终于再次出声:“大人您拿剑出来也没用,老奴是当真不知,不过……后来有些碎嘴的丫头说了些闲话,听着倒像是……”
“说。”低冷的男音里,蕴着沉稳的魄力。
奶娘咽了口涌上来的心血,掐头去尾的道:“丫头们说,那位客人,不但是老夫人曾经伺候过的小姐,身上还带了个许多宝贝,更是将其中一样宝贝,交给了老夫人。”
柳蔚脱口而出:“然后人呢?”
是什么宝贝,不用想也知道,指定就是那真的藏宝图,而柳蔚在乎的只是母亲的下落。
奶娘以为他们要问宝贝是什么,还真寻思着该怎么说,毕竟库房里,可从未见收录过这件谣传的宝贝。
但听他们竟然不问宝贝,只问人行踪,奶娘断不会多这个嘴,便道:“那客人只来了这么一会儿,说走就走了,至于去了哪儿,老奴是当真不知。”
柳蔚沉吟一下,吸一口气:“那位客人,后来可还来过?”
“没有没有。”奶娘连连摇头:“再是没见过了。”
“那客人的容貌,你可记得?” 奶娘刚要说,猛然想起什么,继续摇头:“大人这不是排揎老奴吗?老奴连那位客人一眼都没瞧见过,哪里知道容貌?”
柳蔚眯起眸:“眼角徘徊,双腿微张,身子倾斜百分之五,眼珠转动速度快于正常双倍以上,说谎的征兆。”
奶娘听不懂柳蔚这些话,却听得懂最后一句!这位大人这么说,什么意思,看出是撒谎了? 可是,撒谎哪里是能这么看出来的。
柳蔚不管奶娘心中疑虑,只硬声道:“告诉我,那客人长相如何。”
奶娘还想摇头,坚持自己没见过此人,可眼睛一错,看到那位佩剑的大人竟直接将长剑出鞘。
容棱修长的一只手,手持剑柄,只听“咻”的一声破空之声,奶娘还没回过神来,便感觉耳边冷风刮过,身后“叮”的一声。 等奶娘瞪大眼睛转过头,便看到身后木柱上,横插的长剑,剑身还在微颤,发出凌厉的叫嚣之音。
奶娘再也扛不住,腿一软,跌在地上,小腿一片发麻。 “大人,大人饶命,老奴说,老奴什么都说……”
一个本就劣迹斑斑的刁奴,又怎么可能不怕死。
柳蔚看向容棱。 容棱却只是重新端起茶杯,淡缪的喝了口茶,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在别人家里动刀动剑,有什么不妥。
柳蔚再次吸一口气。 好吧,无论过程怎么样,结果始终是可喜的,果然应了那句老话,能动手的时候,别动嘴,麻烦。
柳蔚问黄夫人要来宣纸和煤条,等将纸铺好了,便看向奶娘:“说吧。”
奶娘头上还悬着那把长剑,尽管想躲远点,但腿脚却不听使唤,竟然动都不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