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四月湖,朝露刚过,雾气朦胧。
挑着担子的小贩,打算从桥这头,去往另一头,可走近了桥,才发现朝雾之下,一道灰黑的身影,倒在桥头。
小贩快走进去。
过去一看,顿时愣了:“王麻子?”
这时,小贩前面也有人过来,那人同样看到了地上倒着的男人,顿时更愣了一下,走过来:“这谁啊,怎么睡大街上?咦……这不是更夫王麻子吗?这是咋了?困了?”
来人说着,蹲下身,推了推王麻子,却见其一动不动。
小贩也瞧见了,顿时咽了口唾沫,觉得后脖子泛凉:“不……不是,死了吧?”
“啊?”来人僵了一下,也有些害怕,犹豫一下,将手探到王麻子的鼻息前,一探,等了半晌,吐了口气:“还有气儿呢。”
小贩松了口气:“那这是咋了,大哥,搭把手,咱们把他先送到医馆吧。”
都是街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来人也没什么意见,便与小贩一起,要托起王麻子。
可刚把人抱起来,那王麻子突然身子一抖,整个人抽搐起来。
这一动静,吓得两个好心人连忙把他丢开,退到一边。
只见王麻子在地上又腾又抖的好半晌,看起来像中了羊癫疯似的,接着,嘴角竟然吐出白沫。
“呀,这……这……”小贩彻底吓坏了。
再顾不得其他,也不管王麻子怎么挣扎,先塞了块抹布到他嘴里,再把王麻子整个拽起来,背着就往医馆跑。
……
柳蔚起来的时候,天已大亮,身边的位置,是空的。
柳蔚揉揉眼睛,皱眉伸了个懒腰,探起头,往外面看。
房间里,空空如也。
显然容棱早已醒了,且出去了。
柳蔚打了个呵欠,坐起来,正要下床,就见房门推开,一身玄袍的男人,正走进来。
柳蔚还很困,哑着声音问:“什么时辰了?”
“还早。”容棱说了一句,便过来,将柳蔚按回被窝里,道:“再睡会儿。”
昨夜忙得太晚,她该多睡会儿。
柳蔚从善如流的倒回去,被子盖满了下巴,只露出半张脸来,她望着容棱,轻声问:“去哪儿了?”
容棱将外套脱了,也钻进被窝。
他身上凉,柳蔚正想滚进他怀里,可碰了碰他身体,发现都冻手,就不过去了,还往里面挪挪,离他远点。
清晨刚醒,柳蔚一凉就会哆嗦。
容棱瞧柳蔚跑的远,伸手一拉,在被子里,将柳蔚拽个了满怀,而后压在怀里。
柳蔚不满的瞪着他。
容棱不理她眼中的埋怨,只道:“去了码头。”
“码头?”柳蔚果然被转移视线了。
容棱道:“我的人,今早的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