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说着,从衙门,沿途赶到古庸正街,又往一条狭窄的巷子走去。
路过小巷时,柳蔚一眼瞧见地上的血渍,柳蔚着实愣了一下,平白有些移不开眼。
“果然是母子同心。”云织梦说了一句,语气有些沉:“是他的血。”
方才,那孩子就是在这儿,被那人一掌,击吐了血。
柳蔚垂在一侧的手指,微微捏紧。
云织梦按住柳蔚的手,将柳蔚往前面带。
柳蔚被此人强行拉走,离开数步,还回过头,面色的阴沉的将地上那摊血再看一眼。
从小巷子穿过,又走了好一会儿,两人到了一片空地。
云织梦四下看看,确定后面无人尾随,才对着某棵大树,唤了一声:“出来吧。”
大树树冠上寂寂无声,无人回应。
云织梦皱了皱眉,朝着大树走去,在树底往上面瞧,却在层层树干,密密树叶中,并未瞧见任何人影。
方才明明在这儿,为何现在却……
云织梦脸色一变,回过头时,却见柳蔚已经抬脚,往空地旁的一道圆形拱门而去。
“莫要乱走,恐有埋……”伏字还未说完。
云织梦就见柳蔚凌空而起,稳稳当当的落到拱门里头的一颗参天大树上。
柳蔚站在那树枝上,弯腰在里头摸了摸,没一会儿,就从茂密树冠里头,摸出一个昏昏欲睡的小男孩,以及男孩怀里,一只小小软软的乌星鸟。
接着,便是幼鹰独有的叫声:“咕咕咕咕……”
云织梦:“……”
柳蔚怎么知道他们在那边的?
云织梦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树冠,在走之前,那幼鹰分明是将孩子与黑鸟都安置在那边的,怎的换了地方?
可是换了,自己这个去通风报信的人不知道,那明明迟迟而来之人,是如何才精准的找到他们?
柳蔚无视云织梦面上的错愕,只抱着小黎和珍珠,下了地。
咕咕也从树冠里钻出来,它身上沾满了树叶,将原本棕褐的羽毛,衬得越发狼狈。
但姑姑似乎并不在意,一飞出来,便委屈的围着主人撒娇,嘴里的叫声,也变得软弱许多:“咕咕……咕咕咕咕……”
云织梦听着那一声声乖顺又可人的轻叫,怎么听,都与那蠢鹰面对自己时,呲牙咧嘴的摸样大相迳庭。
柳蔚将小黎平放在地上,先把脉,探出小黎脉象虚弱,内肺受损,柳蔚的表情顿时十分难看。
解开小黎的衣服,轻手轻脚的露出小孩小小的胸膛,而这往日白皙滑腻的胸口处,眼下却多了一个手掌印,掌印红中发紫,柳蔚只估算一下这个力道,再想到儿子当时受到的痛楚,已眯起眼睛,浑身罩着一股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