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那不怀好意的笑脸,中年男子便知道没好事。
他略微思忖一下这人的性格,有些不确定的问:“你说看上的,该不会是……”
“嗯。”清隽男子并不隐瞒:“是那人。”
中年男子啧啧摇头:“你都要睡人家了,还要扒人家皮,缺德。”
“有冲突吗?”清隽男子瞥他一眼:“睡够了,再扒,不行?”
“缺德鬼。”中年男子骂了一句,又问:“你说两张,还有一张呢?”
“那张啊……”清隽男子迟疑一下,半晌,挑眉道:“那张一般,想想,还是不要了。”
“呵,那人知晓了,真该谢谢你瞧不上人家,好歹让人家保住一命。”
“保不住。”清隽男子平平淡淡的道:“坏皮,就该摧毁。”
中年男子抚了抚额,有些头疼:“我听说衙门现在还有一具尸体,尸身腐坏,皮肤溃烂,是个外地来的商人,姓叶,我就知道,是你干的。”
清隽男子语气清冷,平静的重复:“坏皮,就该摧毁。”
“那个李林呢?”中年男子回忆一下其人惨死的画面,露出嫌弃的表情:“别说皮了,骨头都没给人留一根整的。”
清隽男子嗤笑一声:“李林喜欢谋财害命,我便教教他,如何杀人,才算好看,如何藏证,才算专业,他以身受教,想必,此番也收获良多,你该恭喜他,我不收束脩,倾心相教,对他,可谓尽心尽力。”
中年男子嗤之以鼻:“你当真就是看他杀人杀的不好,才将他杀了?而非因为他弄了一出桥头闹鬼,牵扯到了岳重……”
说到这里,中年男子及时住口,果然,感觉旁边一双冷锐视线,在他身上一刺。
中年男子身子一激,忙咳了一声,捂着胸口,一边往门口走,一边道:“我的牛还没放呢,我先去放牛,你自个儿好好休息,好好休息……”
房门“啪”的一声从外面被阖上。
床上之人,睁开双眸,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眼中的杀意,慢慢地消退。
岳重茗,有多久,没提过她的这个名字了?
果真是人死如灯灭,不过短短三年,连他,都要忘了她了。
翻了个身,他想闭目休息,却在翻动时,听到一声轻响,低头一看,原是那张通缉令,还在他床上。
拿过来瞧了一眼,看着上面的一字一句,半晌,他手指合拢,将其捏成一团,轻轻一抛,待其再落下时,随手一接,可再展开手时,手心里,哪里还有那张纸,分明,只剩一团灰飞。
将那灰飞一扬,满屋顿时泛起尘嚣,他却不管,被子一盖,再次睡了过去。
……
足足六个时辰,从早晨,到傍晚,直到容棱回来,柳蔚才面色疲惫的取下小妞身上最后一根银针。
看着沉睡中,呼吸平稳的小丫头,柳蔚长长吐了口气,后背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
小妞不止神智出了问题,连身体也出了问题。
柳蔚原本以为,用催眠的方式可以将小妞唤醒,但完全不行,到头来,也只能借用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