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枫鸢有些不耐烦:“你究竟想说什么?”
“岳重茗,岳单笙,重姐姐去世多年,但我想,你们纪家,应当还未忘记岳重茗吧?况且,岳重茗的儿子,不是还在你们岭州?叫什么来着,纪冰?是这个名字吧。”
“云织梦,你今日很奇怪。”岳重茗,这个禁忌般的名字,这个纪家的叛徒,竟然,被云织梦总挂在嘴边上!
岳重茗此人,纪枫鸢是听说过的。
已经是六岁的纪冰,被送到岭州,纪冰刚到岭州时,情况并不好,据说是胎里带的毛病,有点先天性的痴傻,整日混混沌沌,人也不认得。
岳单笙将纪冰送到纪家,便走了,只说是想法子给他找药。
但从此,却再未归来。
过了整整一年,岳单笙才托人送回来一枚冰镇的盒子,说是盒子里的东西,能解纪冰胎毒,但岳单笙人,却并未出现,那东西果然有用,不过三个月,纪冰便像是变了个人,聪明,睿智,机灵,那从前痴痴呆呆的脑子,也像是换了一个,突然变得灵光至极,看过一次的书便能倒背如流,听过一次的话,便能原样复下,宛若神童。
然后,纪冰开始找他的父母了。
可他的父母是谁,在哪里?却没人能告诉他。
他的母亲身份自然很明确,但人已经死了,说出来,也只是令人伤人,而他父亲是谁,却至今无人知晓。
总之,从一开始,因为是岳重茗的儿子,而受到族里一致排斥的纪冰,自从表露了他过人的天赋,身边便再无一句流言蜚语。
他很安定的在岭州住了下来,甚至一小小稚龄,参与了许多药物研制过程。
直到过了许久,也就是半个月前,十六叔来找了自己。
纪枫鸢刚才知晓,原来,那在古庸府人人称颂的钟先生,极有可能,便是纪冰的父亲。
只是,他们从未想过,这人竟是离他们这般近。
十六叔却说,他见过一次那人,但绝不是钟自羽这副模样。
可,连纪槿纪茶都能拿到纪冰做的人皮面具,作为纪冰的父亲,怕是对那一门路,也是一清二楚的。
其后,又爆出了连环杀人案,钟自羽被视若凶手,逃之夭夭,再然后,又是更麻烦的事,比如,连那柳蔚,也不见了。
可这些,又与自己有何关系?唯一算得上好事的,便是为了寻找柳蔚下落,那容都尉,将纪邢放了。
容都尉的原意,是想纪邢通过纪家人的渠道,将柳蔚找出来。
但容都尉却不知,整个古庸府分支,却是无一人会听纪邢之命。
在族内,纪邢掌握生杀大权,但在古庸府,却只有两个能说话之人,其一,十六叔,其二,便是她。
纪枫鸢在寻找柳蔚这件事上,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