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若非是他及时出手,这九岁的孩子,怕是要成为那下作阉人的已屏蔽宠。
想到那日之事,想到那日这孩子脱难后,一边裹着衣服,一边擦着眼泪,连连悲痛了三天三夜,呆在柴房里不吃不喝,他便心疼得厉害。
偏偏他将此事告知五王爷后,五王爷只是红着眼睛,命令他以后不得远离矜公子半步,并用了些手段,将那小厮骗到外头,五马分尸,最终却并不松口将矜公子接回来住。
虽然事情过去了些时候,但他还记得,当日受了此等奇耻大辱,矜公子却并未对那小厮有报复的念头,矜公子只是害怕的缩卷着,无声的哭泣,默默的自卑,将自己缩在一个壳里,隔绝外界所有接触。
算起来,这次之事,不如上次严重,但矜公子的所作所为,却超出了他的预料。
似乎觉得他问的是个废话,容矜東仰着头,表情木纳却实在的道:“我没将那滩水擦干,她们会知道的,我只有在她们发现之前,让她们永远也发现不了,我,没有选择。”
空中的人:“……”
这个理由,是之前没有料到的。
空中的人突然蹙起眉头,心中有些慌,为什么他觉得,矜公子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是被欺辱的太狠了,导致心性都变得扭曲了?
空中,再次变得安静。
容矜東却没有那么空闲,他对着半空中问:“你还有事吗?”
没人说话。
容矜東道:“没事我就走了,我的衣服还未干,若不烘干,我会冷死。”
男孩子说完,转身爬回了枯井,没一会儿,空中之人看到那井口冒出烟,那小孩,已经在枯井底生了火。
太子府蹊跷的死了两个丫鬟,禀报了上头后,太子命人报了官,很快京兆尹就亲自带着衙役上门查探。
经过检查,发现尸体是被闷死的,而凶器,就是那燃了一夜的炉子。
这个结果实在寻常,无人有异。
太子妃也只是送了五十两银子给这两个丫鬟的家人,命家人好生安葬。
而这件事若说唯一有什么后续,也就是其他丫鬟被吓到了,夜里宁愿睡硬邦邦的炕头,在炕下面烧柴火,也不愿睡松软温和的雕栏木床,在屋里再点炭火炉子。
容飞是在当天晚上知晓这个消息的,在下属满是担忧的语气下,却只是一笑,老怀安慰的吐出一句:“终于,是长大了。”
下属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开了口道:“王爷,您当真不考虑将矜公子接回来住?他现在……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不就是杀了两个贱婢,值得你大惊小怪?也不想想,你自己手上,又沾了多少人命。”
“属下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下属不卑不亢的道。
容飞却只是笑:“对小矜而言,那两个贱婢,也是该杀之人,一将功成万骨枯,没有点铁血心性,雷霆手段,如何走未来那康庄大道?”
下属知道王爷的意思,终究,什么都没说,默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