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眼睛不禁一眯:“你知道?那你说什么日子?”
小家伙脱口而出:“初八啊。”
柳蔚瞪他一眼:“没问你这个,是说,你知晓明日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特别的日子?”小家伙掰起手指,数了数:“不是我的生辰,不是爹的生辰,不是珍珠的生辰,也不是年节日,爹,怎么看明日都只是个普通的初八,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
柳蔚沉默了一下,顺势坐到厨房的长凳上,又拍拍旁边,让儿子来坐。
小黎爬上去坐好,乖乖的样子。
“明日,是个特别的日子。”她说。
小黎望着娘亲,等她继续说下去。
柳蔚被小孩目不转睛的盯着,觉得有些尴尬,要成亲的是容棱,怎么跟儿子解释的,变成她了?
并且,这种问题要怎么解释?
思忖一下,她决定晓以大义一番:“小黎,你知道再婚吗?”
小黎不知道,懵懂的孩童甚至听都没听过这个词,他傻傻的抓头,不知道直说自己不知道,会不会让娘亲觉得他学习不好。
“我好像听过。”小黎觉得装模作样一把,会让自己显得很有学问。
这下柳蔚倒愣了:“你听过,哪里听的?”
小黎编不出来了,含糊其辞:“就,有个地方,听过。”
柳蔚挑眉的看他,觉得儿子很可疑。
小黎忙催促她:“爹你说再婚,再婚怎么了?”
柳蔚收拢心神,在心里措辞一番后,摸摸儿子的头,道:“女子若下堂,可寡过度日,可再婚嫁娶,这再婚,便是二婚的意思。”
小黎更听不懂了,对一个五岁的小孩解释二婚的含义,绝对在题型还是题面来看,都是超纲的,头婚是什么,都不见得知道。
但小黎装作一副很懂的样子,一脸睿智:“我明白了。”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明白,但儿子突然这么一点就透,还是让柳蔚有点不适应。
“你爹,你知道你爹吧?”柳蔚问。
小黎伸手,圆胖的指头,笔直的对准柳蔚的脸。
柳蔚抓住那根手指,摇头:“不是说我,是你另一个爹,亲爹。”
小黎当即哼了声,冷声道:“他不是好人,是坏蛋,大坏蛋,若见了他,就要砍其手脚,杀其性命,毁其内脏,灭其魂魄,让其灰飞烟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柳蔚傻傻的听着儿子一番豪言壮语,心里为容棱捏了一把冷汗,赶紧又拍拍儿子的头,干笑:“这些,是谁教你的?”
“付叔叔。”小黎脱口而出,又道:“爹你也说过,付叔叔说,我的亲爹不是好人,他始乱终弃,强抢民女,是个无耻之徒,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爹你就说,那人的确不是好人,除了长得还不错,有点钱银,其他一无是处,然后你又说,反正你一辈子都不会遇到他了,所以他是死是活,咱们都无所谓。”
柳蔚额角微妙的步出一行薄汗,她结结巴巴:“我……这,这么说过吗?你是不是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