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子,是个名册,容棱将其给付老爷子与付鸿望看。
两个付家人一瞧,就瞧出了端倪。
付鸿望铁青着脸道:“这应当是我那好四弟在各衙安插的人手名单,这个张山,正是我盐运衙门的二等师爷!”
柳蔚手里的两封信,都拆开了,她看了个开头,脸色便沉重起来。
这信,柳蔚看完,又在容棱、付老爷子、付鸿望之间转了一圈儿,看完,所有人都沉默了。
直到过了片刻,付鸿望才扬声将屋内所有下人遣出去。
当屋中只剩下知情的四人,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付鸿天,付鸿望才问付鸿天:“这些东西,你可知是什么?”
付鸿天急忙摇头:“不,不知,我什么都不知!我只偷偷见过四哥打开那暗格,但里头有什么,我哪来的本事知晓?四哥这屋子,又哪里是我能随意进来的!”
这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想到信中内容,付鸿望还是没有松懈:“那你还知晓些什么?”
付鸿天道:“没了,我什么都不知晓,当真不知晓,二……二哥,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晓啊……”
付鸿天原本就是个草包,一没胆量,二没谋略,文不成武不就,平日就是个三教九流的东西,做什么都上不得台面,付鸿望相信,他大概是真的什么都不知晓。
但此事牵扯太大,付鸿望不敢轻易松懈,又反反复复问了付鸿天许久,直问得付鸿天都开始磕头求饶,痛哭流涕,才停了下来。
柳蔚在长久的思忖后,看了眼付鸿天那哭哭啼啼的样子,开口:“他的确不知晓,先带下去吧。”
付鸿望想说些什么,付老爷子却肃着脸,直接吩咐:“鸿望,送老五回房,再派人将他院子给我围起来,没我命令,所有人均不得进出!”
先软禁起来也是好的,付鸿望应了一声,亲自提着付鸿天离开。
房间里又少了两人,付老爷子手上,还捏着那两张信纸,面色青白。
过了不知多久,付老爷子突然起身,竟直直的朝着容棱,跪了下来!
容棱蹙眉,弯腰想将老人家扶起,却被付老爷子拦住,年逾古稀的老人用沉重的声音恳请道:“此次付家大劫,唯王爷能救,我老头愿携全族上下千人,尽归王爷麾下,但凭王爷使唤!只求,只求王爷,能救了付府这次……”
容棱还是将老爷子扶了起来,锐利的视线,却看向老爷子手里的信。
柳蔚此时出声:“巫族谋逆之心,昭然若揭,但不过边陲小族,与朝政无甚牵连,可府上两位老爷,却胆大包天,胆敢直接与宫里……”
付老爷子忙打断柳蔚,道:“大房、四房,自今日起,与我付府,永绝往来!”
柳蔚想不到老人家竟会如此决绝,不过也是,两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儿子,与全族性命兴衰相比,自然是后者更重要。
柳蔚沉默一下,看向了容棱。
光凭同巫族勾结的这个把柄,付府已算是废了,若想不废的彻底,那必倚靠容棱。
间接的,这个青州第一大族,便会成为容棱的足下之臣,可谁能想到,比巫族更大的把柄,会这么直接的送到容棱面前。
仅凭巫族的问题,可能还不足以让老爷子抛下颜面,亲自下跪,以求庇护,但算上这两封信,老人家就没有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