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有令,所有兵士从今日起,手拿钓杆,奉命钓鱼。
这道命令下的人晕头转向,但两艘船内的所有营兵、侍卫、暗卫,都领到了一杆鱼竿,于是没办法,大家只好三三两两的围着船边垂钓。
小鱼能钓,大的不能,得用抓。
介于此,王爷又下了一令,命每日正午当值兵士不用跟着其他人一起钓鱼,而是搭乘独立小舟,在主船周遭撒网。
两道命令落实,大伙儿明面不说,背地里都讨论,是不是船上粮食不够了,咱们得捉鱼防饥了?
鱼每个时辰,都一筐一筐的往主船上运,因为不知分泌物质的是哪种鱼,柳蔚只能每种都不放过,切鱼,解剖,动作一气呵成。
没一会儿,小黎也看会了,在旁边哼哧哼哧的帮娘亲的忙。
在找了三天,废了不知多少条生鱼后,柳蔚拿着一条尾鳞偏黄的扁身鱼看了起来。
小黎在边上捏着个试管,摇了摇里面的液体,皱皱鼻子说:“是这个吗?娘,这个和之前用雾气稀释的液体一个颜色,味道也像。”
柳蔚没有下结论,而是叫来容棱。
容棱这几日也在忙钓鱼,这会儿浑身都是鱼腥味,不过他这里味道再重,也没柳蔚的重。
因为这个,柳蔚最近都不敢碰丑丑,喂奶都是挤了奶让明香喂,没办法,孩子嫌弃她。
“是这个?”看到柳蔚手上拿着的扁鱼,容棱拧了拧眉。
柳蔚也不太确定:“极有可能,你拿着去问问,看那些船工舵手有没有认得这种鱼的。”
容棱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得到的答案有好几个。
这种扁身鱼外形不算突出,体型也不大,跟许多渔民经常看到的食用鱼都像,有的船工说这就是普通菜鱼,有的说是八鳞鱼,有的说是彩尾鱼,什么说法的都有,但几人说得又分明不是一种鱼。
这就不好判断了,柳蔚毕竟不是精通海洋生物的,手上也没类似的书志,想查资料也不行。
最后她只能先放弃判断鱼的品种,研究起鱼身体上割出来的胆囊。
柳蔚在鱼筐里找了找,准备再找几条相同品种的,方便实验,正好这时,容棱的师父背着手,溜达溜达走过来。
见到师父,容棱偏身让了让。
容棱师父摆摆手,示意他们忙,不用管他。
柳蔚转身找着鱼,倒没关注到门外又来了人,只在又找出三条后,听老者慢悠悠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是悍鱼吧。”
柳蔚一抬头,这才看到容棱师父来了。
举了举手上的鱼,柳蔚问:“您说这个?”
师父点点头,摸了摸自己白花花的胡子,咂巴道:“一种深海鱼,但可能因为它长得其貌不扬,就没人把它当回事,这鱼,可是吃人的。”
“吃人?”容棱愣了一下,两步走到柳蔚身边,将鱼都拍回筐里。
柳蔚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搓了搓,问:“怎么个吃法?”
师父笑了一声:“还能怎么吃,活吃呗,莫不然还清蒸红烧?人吃鱼讲究,鱼吃人可不讲究。”
柳蔚知道,某些深海鱼具有危险性,吃人的鱼也不是没有,但不能怪她多心,这鱼就她巴掌大,怎么能吃得下整个人?不嚼吗?
似乎看出她的狐疑,师父又道:“这也是我听说的,没准这片海域的悍鱼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