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了?打算弃商从农?
不做船行,当地主去了?
没人知道李宽在想什么,总之,从那天开始,他就安安静静、低调行事,连家都回的少了。
再然后,柳蔚就很轻易的,几乎是不费任何功夫,在衙门的租赁文书里,找到了那块山头的署名身份。
李宽,正是柳蔚的怀疑对象。
宋县令目瞪口呆的听柳蔚说完了她在山上发现的一切,之后,错愕的同时,立马反驳:“山是他的,凶手就是他?这说法也太马虎了吧?你也说了地下河的接口和水库位置都在那片儿,兴许是凶手自个儿偷摸过去运的尸,凭什么说是人家李大公子?”
宋县令是个经济官员,前头得罪了孙家他就心疼得整宿整宿的掉头发,这回再把另一个大富绅李大官人给得罪了,他这整个县府的经济民生找谁支援去?
柳蔚可不管钱不钱的事,她只管破案,不管别的。
“你衙门的租赁书上写的,李宽租赁的地头面积是正四十亩,从水库口,到山顶,连通一路,是不是?”
宋县令点头:“是又怎么样?”
柳蔚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从水库口出来,就是一条不能填的地下河,地下河两宽占十二亩,河水的左边,过五亩路就是悬崖,河水的右边,是上山的矮道,怪石嶙峋,山势艰难,再往前还有瀑布,你说,这种地,租赁来干什么?”
宋县令顿了一下,当初租地时他只关注一亩地多少钱,可没管在什么位置。
测量位置啥的,都是师爷在做。
这么想着,他就跟柳蔚说了句“你等等”,然后急急忙忙跑去外面找师爷。
把师爷找来后,师爷就道:“当初测地的时候我就纳闷,怎么李大公子非要那块地?我还特地跟他说了,那条河过了水库要进井道,水不能填,上游的瀑布也不能碰,碰了下面的水也流不过来,他也同意了,回来我还是觉得狐疑,不是还跟大人您说过吗,您没当回事啊。”
宋县令都不记得了,问:“你跟我说过吗?我怎么回的?”
师爷道:“您说,管他呢,难得有个傻子要那种地,他脑子有病就让他犯病去,反正盖了章,钱您是不会退了。”
宋县令尴尬的抽抽嘴角:“我……我是这么说的吗?”
师爷认真的点头,而后又说:“不过李大公子租地的时间也挺古怪的,咱们这儿租地最低租半年,他也就只租了半年。”
这回,宋县令哪怕还有一肚子话想给李宽解释,也说不出口了。
租一块干啥啥不行的地也就罢了。
最低半年,您还就真就只租半年。
半年能干啥,种树种粮食接收成还得四季呢,且那块地里还发现了属于李宽名下的木屋和木船,所有证据都指向李宽,他还能昧着良心说李宽无辜吗?
就算凶手真不是李宽,但李宽租这块的目的,也一定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