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又拿出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丁五娘有些动摇了,小县城的人,对五十两算是看得很重的。
柳蔚又拿了张一百两的出来,温声细语的道:“一百七十两,聊半个时辰。”
丁五娘坐下来了,手先收了银子,才看向柳蔚:“那件事已经过去太多年了,我不想再提了,近期因为孙家二少夫人的事,红粉当初的种种又被传得沸沸扬扬,我这万艳芳还来过衙役问话,公子,您就当是体谅体谅我们这些女子行身不易,莫要再为难我们了。”
柳蔚笑了一声,眼神淡淡的:“只是几个简单的小问题,妈妈过虑了。”
丁五娘叹了口气,低着头道:“那,公子您问吧。”
柳蔚便问了:“苏姑娘当初是如何流落青楼的,这些我不想知道,我只想知道,在你万艳芳期间,她的恩客有多少。”
丁五娘苦笑一声,道:“公子您是知道的,红粉她……不是我们这些普通人家的女子,她爹是苏地主,在苏家发生那些事之前,我们都听说,苏地主早在三年前便给红粉在京城说了亲事,对方是京城名商家的庶公子,虽说是庶出,但也是个有身份,有样貌,有气度的,您想想看,一个千金小姐,还有个京城人士的未婚夫,这样的女子,流落青楼,会有多少男子垂涎?”
柳蔚点头:“丁妈妈能将万艳芳做得如此经久不衰,自然不会是个短视之人,喜欢的男子多有什么用,给的上价的才是关键。”
丁五娘笑了出来:“公子您说对了,咱们开门做生意,自然是价高者得。”
柳蔚挑了挑眉:“那价给得最高的是谁?”
丁五娘没有半点隐瞒,直接说了个名字:“孙桐。”
旁边的万重眉头立刻拧成一个结。
柳蔚又问:“孙桐当时,应该已经成亲了。”
丁五娘笑的有些讽刺:“岂止成亲了,他夫人当时还怀着孩子。”
“砰”的一声,万重一掌险些将桌子拍碎。
丁五娘与那两个没走的姑娘都吓了一跳,目瞪口呆的看着他。
柳蔚瞪了万重一眼,示意他老实点儿,又看向丁五娘,继续问:“孙桐的夫人可是亭江州的府尹千金,孙桐敢出来寻花问柳,正夫人就没点表示?”
“怎么没有。”一提到这个,丁五娘就生气:“孙桐当初是趁着他夫人安心养胎时,出来鬼混的,等那位大小姐发现了,派人来时,红粉肚子里都揣了一个月了,这可了不得了,我这万艳芳直接被活拆了,还有红粉,被那正夫人揪住头发往死里打,孩子是给活生生打掉的,一棍子一棍子往肚子上揍,整个地面,全是血。”
万重听了不耐烦,插嘴道:“正室处置不老实的外室,打掉孩子算什么,命都不该留。”
柳蔚皱着眉,像看神经病似的看着他。
丁五娘直接拍桌子吼:“什么叫做外室?那是让男人包在外面养起来的,孙桐养红粉了吗?可连给她赎身都不肯!”
万重没料到一个青楼老鸨还敢对他大小声,他直接抬手,想给老鸨一点小惩大诫。
手刚刚伸出去,就被柳蔚截住了,柳蔚捏着他的手腕,声音不咸不淡的:“坐好。”
万重板着脸,不服气极了。
柳蔚瞥他一眼:“骨头又痒了是吗?”
万重把手收回来,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