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为什么要拦着不让他上阵?却带着其他兄弟去了?
纪大哥走之前与师父说了什么,师父那两日为何那般失常?
师父入殓的日子,纪大哥又为什么没有回来,甚至,连个口信都没带过?
万重不敢把这件事阴谋化,他害怕师父的死不是意外,他害怕这件事还有他不知道的隐情,更害怕这些隐情带来的结果,会让所有人崩溃。
万重的叙述很直接,在这种精神面临极大冲击的时刻,他已经顾不上去绕弯子。
柳蔚听完就沉默了,事情到这里她其实猜到了许多,但她不知该不该说,因为猜测毕竟只是猜测。
直到过了好久,柳蔚见万重还没回过劲来,才问:“官银失窃,你义父很担心吧?”
万重纳纳的点头,样子失魂落魄的:“他书信给我,要我务必将官银寻回。”
“那信倪南天也看过?”
万重眉眼放的很低:“嗯。”
“那官银寻回后,数目有差别吗?”
这个问题很尖锐,万重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而他犹豫的时候,柳蔚已经知道了,继续问:“差得多吗?”
万重抖了抖唇,过了好半晌,才回:“少了……三百万两……”
三百万两,也不少了。
柳蔚抬了抬眉毛:“你说的那位纪大哥,你没再与他联系过?”
“纪大哥……”万重喃喃自语,又有些烦躁的伸手薅薅头发:“他,没回过我的信……”
柳蔚什么都明白了:“那你假设一下,如果海盗之乱是你义父设计的,他的目的有二,一,吞掉三百万脏款,二,替你铲除倪南天,你会不会认为,这样就更说得通了?”
万重当即瞪起眼睛,张口就反驳:“不可能,义父一直让我好好跟师父学习,又哪来铲除一说!”
“那他把你送入军营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让你永远矮人一头,当个副督令?”
“义父是磨砺我,哪有好男不当兵的!”
“当了正督令后,他是不是常常书信给你?以前不怎么写,现在写得多了,涉及公事的,更多了?”
万重顿住,哑然着没有回答。
柳蔚啧了声:“你那位纪大哥怕是早知道了,我劝你还是再联系联系他,再问问,他是否曾找过万茹雪,在我看来,他可不像个纯粹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