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淳冬面无表情的进入文案室,间隙回头,发现宋县令还盯着他看,纪淳冬无语了,只好道:“宋大人为西进县筹建呕心沥血,实为可敬,本官倒也有些闲钱,若本官今个儿要找之人,天黑前能找到,本官愿捐一万两白银,供西进县码头扩建安生。”
宋县令眼睛顿时亮得发光:“好说好说,纪大人您且坐着,天黑之前,下官必会给您好消息!”
宋县令说到做到,为了捐款,为了钱,他豁出去了,本来纪淳冬要找个以前犯过罪,落过刑的旧犯档案,他这边要在上千本二十吉法册中翻找,是很难找到的,他一开始也就打算给纪淳冬开个门,让他自己在文案室里昏天黑地的找,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给钱啊,人家要给钱的,宋县令立刻一声令下,将县衙上下识字的都叫到文案室来,上天下地的给他找。
临近傍晚时,还真让他找到了。
宋县令指着典籍中的一页,杵到纪淳冬眼皮低下,激动的道:“这里这里,肖习正,三年前曾于京城犯过两起人命案,当即被捕,但因逢去年太后六十大寿,大赦天下,此人由二十年狱刑,被改为流放东漠,却在今年年初,杀了拘刑衙差,逃出东漠,至今仍在通缉中。”
纪淳冬盯着那页档案,看了好一会儿,将其抄录下来,打算一会儿就去驿馆,将查到的内容回信寄给义父。
临走前,纪淳冬也没诓宋县令,说回头就让人送银票来,宋县令高兴的只差没把他当祖宗拜。
其实一万两白银,对纪淳冬来说的确是小意思,当了这么多年官了,一万两还真不至于有多心疼,至少宋县令拿钱也是办实事,都用在刀刃上,为了百姓扩修码头,纪淳冬也没什么不舒服的。
出了县衙,趁着驿馆还未关门,纪淳冬赶去驿馆,将信按照义父寄来的地址,原路寄回,同时叮嘱驿丞,信是急件,必得快马加鞭送往。
出了驿馆时,天已经黑透,纪淳冬看看时辰,打算回容府,刚走两步,迎面便见几位麻衣男子,几人打扮松散,步履极快,因为街道窄,数人要一同通行,难免会与另一边的纪淳冬有所碰撞。
纪淳冬没有让路,他右边是石阶,再走根本没路,他以为对面的这行男子会侧身,避让着他,但没想到那几人大摇大摆,竟是直接走正路,仿佛并不在乎与其他行人碰撞。
纪淳冬不悦,心想这是哪里来的人,这么不懂规矩,大街是你家的吗?由得你占一整条道儿走路?
他身为武将,脾气本就有些冲,于是他也不让,就等着对方与他撞上,他再暗暗施力,将对方撞倒。
本是一桩小事,但当对方真与自己碰倒一起时,纪淳冬却愣了一下。
只因他听到“哗啦”一声,眼睑一垂,便看到几人中,其中离他最近的男子,竟在靠近他时,拔出匕首,正对他的腹部。
纪淳冬眉头一皱,快速往后退去,几人见手段暴露,竟直接于大街之上朝他行凶。
数把匕首同时抽插,纪淳冬冷不丁遭到暗算,避让之时,难免受到轻伤。
他拉开距离,盯着穷追不舍的几人,冷声问:“你们是何人?”
几人不作回答,迎头又上,手中利刃咄咄相比,令得纪淳冬不得不连连后退。
正在这时,纪淳冬看到其中一个男子眼睑下有颗黑痣,再回忆之前于县衙文案室见过的通缉令画像,他脸色一变,喊出那人名字:“肖习正?”
正是义父要他调查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