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氏点头,不解她为何如此激动:“你不知晓吗?此事在京里并不是秘密。”
皇后中水银毒与鲛人珠二事,洪氏并不知晓,这事毕竟是机密。
目前为止,只有秦氏、应氏,相夫人,太子,与云家四位老爷知晓,洪氏与何氏这边,因为她们极少入宫,一番斟酌后,大家便决定先不告诉她们,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好事,知道的人多了,也恐节外生枝。
国师与六王爷还有这层关系在,柳蔚是的确没料到,其他人没说,应也是觉得两者之间没有关系,可这一瞬间,柳蔚心中生起了许多念头……
六王爷,康庆郡主,酒家姑娘,汝降王,肖习正,外祖父,国师,甚至辛贵妃……
一连串的人物如走马灯般一一划过,霎时间,柳蔚福至心灵,拍案而起。
洪氏正盯着她,瞧她一惊一乍,神似癫魔,不禁担忧:“柳姑娘……你,你怎么了?”
柳蔚来不及回答,抬脚就往外走。
洪氏又在后面喊了两声,却叫不回人,她不禁懊恼,难道柳姑娘是怪她吗?她提起汝降王强抢民女这事儿,真不是挑拨离间,她就是怕柳姑娘初来乍到,识人不清,会交友不慎,她没有恶意的,但柳姑娘,好像误会了?
柳蔚现在是顾不得洪氏的心路历程了。
柳蔚不了解千孟尧,但她了解容棱,容棱既然说了,千孟尧可以结交,那便说明这人的人品没问题,可是怎么会闹出强抢民女这事儿?
一想到肖习正在西进县的所作所为,又想到迫在眉睫的鲛人案,甚至五年前的水银毒案,柳蔚心如鼓雷,一个大胆的想法油然而生。
一路从云府回到汝降王府,经由门童通报,岳单笙很快出来,亲自接迎柳蔚。
看柳蔚行色匆匆,岳单笙不解:“出了何事?”
柳蔚摇头,问:“容棱呢?”
岳单笙一边领着她往内走,一边道:“在书房,里头人不少,我替你叫?”
柳蔚点头,到了书房门外,便老实等着。
没一会儿,容棱出来,见柳蔚额上竟有薄汗,知晓她赶来匆忙,便抬手替她擦擦薄汗,问:“怎么了?”
柳蔚握住容棱的衣袖,手指紧成一团:“容棱,这几日外祖父可与你说过什么?”
自打来京,柳蔚便忙着替皇后治病,连着两三天累得焦头烂额,回府一打听,却听闻容棱也忙,却是忙着陪伴外祖父左右。
外祖父有多不喜欢容棱,柳蔚是一清二楚,那为何却要走哪里都带着容棱呢?
柳蔚首先想到的就是京中有人对外祖父不利,那西进县的肖习正就是个例子,所以外祖父不喜欢容棱,也需要容棱随身保护。
柳蔚对此乐见其成,恨不得由此能令外祖父与容棱的关系突飞猛涨。
可今天,她却有了其他看法。
容棱不知她为何问这个,却还是如实回答:“说了一些当初官任时的趣事,怎么?”
“可提到六王爷了?”
容棱一愣,摇头:“没有。”
他也记得,当初肖习正于西进县的恶行,正是授命于六王爷。
“容棱。”柳蔚咽了咽唾沫,盯着容棱的眼睛:“我想,我们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