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后门打开,一袭黑衣的国师低着头,快速步出,直接走上马车。
可刚撩开车帘,看到车内之人,他就愣了,口中下意识的溢出惊呼。
柳蔚一柄尖锐的短刀,正悬停在国师的鼻尖上,她笑眯眯的,挪出自己旁边的位置,让他进来。
国师皱紧了眉,身后车夫一脸疑惑,不远处送国师出门的王府侍卫,好奇的问了声:“怎么?”
国师一番权衡后,到底咽下唾沫道:“无事。”说着,进了马车。
车夫驾车离开,此时街上人很稀少,马车压过街角,滚轮发出的轰隆细声,尤其明显。
国师看着改横在自己脖子上的短刀,沉默片刻,开口:“你偷了王府的东西?”
柳蔚从怀中掏出两本册子,在他眼前。
国师板着脸道:“六王不会放过你,他已知晓是你做的,你逃不掉。”
柳蔚抬眸,扫视一圈这狭窄的马车,故意曲解他的意思:“我不是已经逃出来了?”
国师冷哼一声,他知道他听懂了,不过他要装傻充愣,他也不拦着,他问:“你分明可以自行离开,为何要上我的车?”
柳蔚俏皮的眨了眨眼,靠近他半分:“你猜。”
国师向后退了半寸,离她远些,又问:“你偷出的不止这两本册子吧,另一样东西呢?”
柳蔚还是那句:“你猜。”
国师握紧双拳:“马车到了国象监,我需下车,届时我一声令下,自有人将你缉捕,你这是自寻死路。”
“那就试试。”柳蔚看着他道:“抓得到我,是你的本事。”
国师要气死了:“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这时柳蔚才收起满面笑意,神情忽而变得冰冷:“该问你们在打什么主意才对?那个人叫什么,哦,对,柯岩,冒充汝降王府百长杨九,将我诱入僻地,欲对我不轨,怎么,都算计到我头上了,还不许我反抗?”
国师反驳:“据我所知,是你先得罪六王,连他身边的兵卒都认出了你模样,一见你落单,迫不及待便要抓你邀功,你该检讨检讨,是否是你多管闲事,挡了别人的路。”
“挡了又如何?”柳蔚傲气的一抬下巴:“知道那柯岩的下场吗?擒我不成,反被我擒,他既认出我是谁,便该记得,我是在何时何地,与他家六王生的龃龉,审讯问断,柳某可没惧过谁,他既送上门来,我怎好意思拒之门外,三言两语,得出库房位置,再拿了他的令牌通行,一路顺畅,毫无阻滞。”
国师道:“即便逃得过今日,你以为你能逃得过明日?两份账册你是想送进宫吧,那你以为六王会给你机会?我敢保证,自此刻起,皇城周边必已聚集六王府兵,只待你一出现,千军万马,便要你身首异处,魂断街头,你连进宫的机会都没有。并且云府上下,与你相关之人皆被监视。”
柳蔚一笑:“所以我才上了你的马车。”
国师瞥着柳蔚的眉眼,又看了眼横在自己眼前的短刀,冷冷的道:“我不会配合你,也不会助你进宫,你可以杀了我。”
柳蔚无所谓的道:“你坏事做尽,邪魔歪道,杀你,我嫌脏手,你方才不是问,你的鲛人珠在哪儿吗?”
国师盯着她,眯起眼睛。
柳蔚笑:“明日,好戏就要登场了,你可以期待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