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投降了:“回头出宫,也是要换的,这样行动不便。”
辛贵妃点了点她的额间,嗔道:“不像个姑娘。”
柳蔚没反驳,她的确是懒散得很,以前在现代时就图扎个马尾省事儿,来了古代,也想着便宜,加上男装行动的确顺手,渐渐的,她就更不爱折腾女装。
辛贵妃再多磨蹭,也是要走的。
一看辛贵妃离开,皇后就将宫人谴退,柳蔚也动手,想将髻拆了,皇后瞧着好笑:“她是这样的人,时时刻刻都要精致漂亮,为了漂亮,让她少活几年都愿意。”
柳蔚苦笑,但这双燕髻梳得不容易,拆也不容易,柳蔚试了下,拆不掉不说,还把头皮扯疼了,她也只好放弃,颓然的垂下手,与皇后说起了云家的事。
听说主宅被放了火,皇后大惊:“人没事吧?”
柳蔚摇头:“发现得早,没受伤,就是东西毁了。”说着,她捏了捏手指,眼神变得有些冷:“也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想留六王。”
“不想留?”皇后反应一下,顿时惊愕:“你是说,国师杀六王,是你……”
柳蔚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敛眉道:“我不否认此事有我手笔,我原也不是想现在动手,可六王老不安分,我心里也不安。”
皇后皱眉:“他做了什么?”
柳蔚说:“汝绛王府有他的探子,那探子瞧我单枪匹马,以为能擒我,将我拐到一旁,想押我回去。”
皇后是知道柳蔚有身手的,也不担心她受伤,只问:“你把那探子怎么了?”
柳蔚一噎,道:“将计就计,浑水摸鱼,六王朝我动手还好,可藏在汝绛王府的探子是这个,藏在其他地方的又是谁?千孟尧有容棱相助,尚且没发觉府中早隐暗哨,那别的地方,六王的人,又在什么位置?原本只以为他雄心未起,不构威胁,现在猛然发现他无孔不入,竟早已渗透我们之中,我心有警惕,便不想再留他生事,只是一开始,我的计划不是这样。”
皇后问:“那你的计划是什么?”
柳蔚也不怕与她明说,将昨晚到今晨的事讲了一遍,末了又摇头:“我救了国师,污蔑了六王,六王被擒,国师再将罪证拿出,污他两罪并重,六王有皇上看顾,固然死不了,但也得被关上几日,再夺了兵权,娘娘,我想做的,从不是夺六王的命,只是想削他的势,让他无法只手遮天,再对我们恣意打压,可哪知,他倒也聪明,猜出我从中作梗,直接便要与我鱼死网破,他往云家纵火,是要我全家性命,娘娘,你说我如何容他?若他今日不死,明日死的,依旧会是我全家,亦或者再加上云府一家,二择选一,不是他死就是我活,我没有办法。”
皇后的童年也是在主宅长大的,乍闻主宅被毁,她悲难不已,又听柳蔚这番分析,也点点头:“六王睚眦必报,若他今日不死,哪怕身在牢笼,也会向你全家报复,你猜的没错,他会不惜一切,要你全家身亡。”
柳蔚深吸口气:“但我让国师杀他,娘娘会否怪我?”
皇后吐了口气:“我知你有主张,也有分寸,我信你。”
柳蔚上前握住皇后的手:“娘娘恨国师,恨他给您下毒,又做那鲛人珠,图谋不轨,我却救他一命,娘娘心中必然不悦,但我向您保证,他不会好过,如今他身上藏有秘密,是我想知道的,待打探清楚,他的命,我会交由娘娘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