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址,遗址啊!”
柳蔚一愣:“什么消息?”
“是扈亲王,他找兵部领兵,说即刻要回封地安江昆州。”
“扈亲王?”这个亲王,柳蔚一点印象都没有。
朝廷有许多亲王,多为先帝所封,是先帝的庶子们,先帝对他们不上心,随便封个王储,给点地盘就打发了,但轮到新帝登基,人家就过分了,除了亲弟弟六王格外优待,其他的别说地盘了,人都直接一车全拉回京城,要人家在京里安享。
这等于什么?等于削爵,削地,削权。
庶亲王们被皇帝治得服服帖帖,在京里老老实实过了近十年。
但现在,突然有一位扈亲王,要向兵部领兵回地了。
各地的亲王都有自己的编兵,但是人进京后,这些兵权便被暂交给兵部一同打理,当然不移交也不行,你要带着上万府兵进京,这些兵马住哪儿?谁给他们扎营,谁给他们发饷?
扈亲王是直接跟兵部对的话,对方有一万九的编兵,这次却不是要全领,只领一千,并且回封地的原因,说只是因为身患恶疾,想在临死之前,再回旧地一游,也好死而无憾。
这事儿,搁往常就是个小事,皇上多半看了折子也会同意。
但现在扈亲王还没上奏圣上,直接就先来兵部领人了,也正因如此,胡尚书才念叨了一句,胡子濯听了,顺口就跟云承稚说了。
云承稚这一年半的功夫,是深受他姑父“教导”,什么老谋深算,见微知著的本事都学了点,他一开始听还不觉得什么,转头一琢磨,却觉得不对,立马就来了清宅找柳蔚。
“你是说,怀疑遗址在昆州?”柳蔚问。
云承稚却摇头,说道:“在昆州不可能,昆州在安江以南,上百年前,根本还不属于仙燕国土,但这位扈亲王,肯定有问题。”
“什么问题?”
“扈亲王实力不足。”
柳蔚挑眉:“哦?”
云承稚道:“临亲王的生母,为先帝宠妃,敝亲王的生母,为先帝贵妃,二人均是母族显赫的贵王,但扈亲王的生母,却只是个偶被先帝临幸的小宫女,无权无势,地位低微,即便远古宝藏对身染恶疾的扈亲王充满吸引,但扈亲王绝对没有这个实力,像另外几位亲王一般,能派遣得力干将,外出探寻,更遑论,近十多年来,扈亲王一直老老实实,安分守己,怎么会突然在不向皇上奏禀的情况下,就贸然向兵部要兵呢?”
柳蔚沉默下来。
云承稚继续道:“我怀疑是临亲王。我之前就听姑父说,临亲王这阵子老在府中设酒宴客,其中也宴请过扈亲王,扈亲王在京中贵胄中,向来没人看得上,临亲王以前也没听过与扈亲王有旧交,怎么现在好端端的,突然跟他走动起来?”
云承稚的怀疑不是没道理,柳蔚抬眸,扫了周围一圈,问:“找过你姑父了吗?”
云承稚摇头:“外头的仆从说,姑父今早去了汝降王府,现在还没回来。”
“那他应该也收到消息了。”柳蔚吐了口气:“千孟尧那边,盯得不比你松。”
云承稚点点头,又问:“姑姑,你说,临亲王是真的找到了吗?”
几百年前的旧址,真的还能找到吗?
柳蔚耸肩:“谁知道呢。”转而又道:“不过他如果当真利用扈亲王偷潜出京,那么想必,就算没发现全部,也有了点蛛丝马迹,盯紧他吧,有希望的。”
云承稚顿了下,又开始担心:“姑姑,你说若临亲王知道咱们一开始就是骗他,会不会生气啊?”
“不会。”柳蔚笑的很友善:“要是真的找到了,我们全家,都会很真诚的向他道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