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自羽气得烦,但又打不过他,愤愤的把铁丝收了,骂道:“真不该让你跟着上岸!”
魏俦美滋滋的不当回事,晃晃悠悠的跟在钟自羽后面,在大厅里一边闲逛,一边偷听别人做买卖。
两人最后什么都没买,轻松的离开,按理说进了黑市的,离开时手里不带点东西,都会显得可疑,但巡逻壮汉们都了解了这对父子的身世,因此看他们空手而归,不止不觉得可疑,还非常同情,并且有人还极富人道主义的过来劝慰:“这次没找到合适的不要紧,下次就有了,千万不要灰心。”说着,还偷偷塞了一瓶壮阳丸给魏俦,小声道:“孩子还年轻,再试试,说不定还有机会。”
魏俦感动极了,跟壮汉们纷纷告别,离开时都依依不舍的。
出了祥和典当铺,钟自羽迫不及待的想尽快离开,结果刚走两步,就看岳单笙正从街头往这边过来。
犹豫了一下,他终究停下步子,站在原地等岳单笙。
岳单笙也看到了钟自羽和魏俦,他蹙了蹙眉,走过来时,就听到钟自羽小声的喊他:“岳哥。”
他没做声,顺势问:“查完了?”
钟自羽点头,主动道:“都查完了,十二家商铺,有三家是……”
“不用告诉我。”岳单笙清冷的打断他,目光越过他们背后的招牌,上面写着“祥和典当铺”五个字。
钟自羽又道:“这铺子的确有怪,外头是典当行,里头是黑市,我们进去看过了,岳哥就别进去了,里头严防死守,巡逻的人很多,都带了兵器,房子里还设有机关,贸然进去,不安全。”
岳单笙挑眉,问:“你进去了?”
“对。”钟自羽道:“里头的摆设布局我都记住了,回去我画出来,岳哥就不要涉险了。”
岳单笙不做声了,目光低垂时,却不小心看到魏俦手里正握着一瓶东西,那瓶子上贴了个小小的标签,标签上写了四个字“金枪不倒”。
岳单笙:“……”
钟自羽注意到他的目光,脸都红了,连忙解释:“这,这不是我的,是魏俦的,魏俦买的……这个黑市,不,不买点东西,不好出来,是,是他的……”
“什么是我的。”魏俦反应也很快,怕被贴上不举的标签,直接把小瓶子塞钟自羽怀里,扬着下巴道:“明明是你的,别狡辩了,不是?不是你慌什么?你结巴什么?”
钟自羽想杀了魏俦的心都有了。
岳单笙拧了拧眉,冷淡的道:“不用跟我解释。”说是不用解释,但目光,却微妙的从钟自羽身上一扫而过。
钟自羽差点哭出声来。
正好这时,典当铺里又出来一个人,那人驼着背脊,满脸胡须,头埋得很低,走路的速度却很快。
岳单笙看了那人一眼,本没在意,但收回目光时,又愣了一下,随即眯起眼睛。
钟自羽认出这是刚才的驼背,见岳单笙目光不对,小心的问:“怎,怎么?”
岳单笙板着脸道:“官靴。”
“啊?”
“他穿的官靴。”
一个市井野民,不可能有官靴穿?
钟自羽还未反应过来,岳单笙已经快速藏匿着,跟在了那驼背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