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时,发现他的腿正卡在她两条小腿中间,抵着她的裙摆。
体内流淌的血液似乎变得滚烫,暧昧的暗潮在缓缓流淌,令人血脉喷张的记忆蓦的浮现在脑海里,那些泛着潮水气息的夜,交织着甘涩的旖旎色彩。
他的腿若有若无的摩擦着她小腿内侧,撩拨着,在感受到她微微的颤抖后,他停下了动作。
“姐姐……”轻轻一声呢喃,柔得如一池春水。
明以珊对上他的眼,他正深深凝视着她,漆黑的眼瞳染上了灯光的余晖,弥漫着流光溢彩,像落入幻梦的五彩琉璃球,无限柔情在眼眸深处荡漾开。
感叹,真是一双容易让人沉醉的好看眸子。
该死,他们居然在这种场合拉拉扯扯那么久!
冷冷瞪他一眼,她此刻的糟糕的形象足够令她抓狂,“快把你的腿放下!不然我不介意拿高跟鞋,在你这张好看的脸上留下几个大窟窿。”
他嘴角含着笑,带着几分宠溺。
不想再惹她生气,乖乖收回腿,还帮她理了理裙摆。
眼前这对姐弟,怎么看都不像外界传言般关系恶劣。
严瑞东觉得自己俨然是一个小丑,他曾多次想让明以珊为自己和明氏牵线搭桥,帮助严家的企业实现飞升,明以珊都是怎么说的呢?
“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跟明氏扯上任何关系,尤其是明嘉言。”
言犹在耳。
他可真是一个小丑,一个被明以珊玩弄于股掌之中的小丑!
严瑞东孤注一掷,说道:“明先生,你们姐弟情深,我看着可真是感动啊……可你知道,明以珊当初做过什么事吗?”
明以珊身体瞬间僵住,脸色苍白,咬牙道:“严瑞东,你闭嘴!”
那件事……唯独不能让明嘉言知道。
严瑞东继续说着:“在她突然说要嫁给我的时候,我高兴的几天几夜没睡好,虽然她是因为跟自己的父亲赌气才嫁给我,但我不在乎,我觉得自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男人。”
“新婚夜,我发现自己的心心念念多年的女孩不是处女,这也没什么,这年头谁没几个前任呢?听说她有不少追求者,她既然选择了我,我就应该倾尽一切去爱护她……”
明以珊再一次高声警告:“严瑞东!我警告你,别再说下去!”
严瑞东满脸鄙夷看着她,“怎么?你敢做还怕我说出来?当了婊子还立什么贞节牌坊?新婚头一个月,我们在马尔代夫度蜜月,她被查出有孕,嗯,两个月的身孕。”
结婚一个月,却有了两个月身孕。
明嘉言顿住,转过头,凝视着她,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他说的……是真的?”
明以珊对上他的眼眸,忍不住笑了,笑得很嘲讽。
“……哈,我心中最美好最纯洁的女孩,怀着一个月的身孕嫁给了我,让我做接盘侠,还有比这更可笑更幻灭的事情吗?有哪个男人能接受这种事?蜜月结束,我陪着她去打胎,她一脸愧疚的说会以后做个好妻子,我只觉得可笑。”
这是严瑞东初次跟人坦白,这事于他而言太过屈辱,那女孩给予他的所有美好的回忆都在那一刻被撕碎,只剩下面目可憎。
“明先生,你也是男人,遇上这种事,你能忍?你们明家可真是家教优良,这种八卦要是曝光出去……”
明嘉言已无心再听,眼见明以珊已气冲冲走到接待室门口,正要开门,他拉住她的手。
“安安……”心虚又卑微,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讨好语气。
“滚开!”明以珊狠狠甩开他的手,夺门而出。
想再抓住她的手,却没来得及,纤细的手像蝴蝶从他手中逃离。
二十岁时,他抓不住那只蝴蝶。
可如今,他已经二十四岁。
死寂的接待室,严瑞东看着刚才让他灭烟的男人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烟,点上,旁若无人吞云吐雾起来。抽得又急又凶,氤氲的烟雾慢慢散开,他冷凝的面容与深邃的眼瞳在烟云里若隐若现,阵阵迷离。
不知是不是错觉,严瑞东觉得眼前的男人非常痛苦,那种痛苦过于压抑,无法诉说,只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
抽完一根烟后,明嘉言视线对上他,冷冷道:“严先生,你要是心有芥蒂,大可以在四年前就提出离婚,而不是骗她去签署那些协议。说到底,你是不舍得她带给你的那些金钱和名利。这几年婚姻,你让她受尽了屈辱,现在摆着一副受害者的模样给谁看呢?”
严瑞东有点发怵,眼前这个男人,表面看着温雅有礼,眼神却如淬了毒的利刃,藏着一种冷酷又暴戾的杀意,像来自深渊的凝视。
“真当我们明家的人好欺负吗?你想要去曝光?行啊,试试看,我有一百种法子让你在曝光前就身首异处!”明嘉言顿了顿,又说,“不不不,我不能这么干,姐姐会生气的,我可不想因为你跟她闹矛盾。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现在的网络媒体虽然发达,可我若是有心想封杀什么信息,不过是多动用一些人脉而已,也没什么难的。”
他扯了扯嘴角,像恶魔在冷笑,“等着吧,你让她受的屈辱,我会千倍、万倍、连本带利的讨回来,我会让你尝到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滋味!”
凶狠,冷冽,森严,让人窒息的寒意。
明嘉言离开后,过了许久,严瑞东才从那渗人的寒意中抽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