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忧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神色略有所思。
佛教在西域的影响力,很大啊。
下方那女子见祈求不成,神色有些低落,向着外面走去。
仓央措望着那女子背影,灰白的眸子微微一颤,神色中突然多了几分落寞。
在很久以前,也有一位女子说喜欢听他作诗。
那时候的他,满心欢喜。
他与她游历雪山之上。
他与她行走草原之间。
他与她越过青河湖畔。
他与她穿过万千佛宫。
可最终,她只留下了一道远去的背影。
想到这,仓央措张了张嘴,开口道。
“回来吧,既然你阿妈阿姐都想听,那贫僧今日就作一首诗。”
那女子步伐一顿,紧接着转身望向仓央措,神色露出惊讶,但随之便转换为满脸的欣喜。
“谢谢上师。”女子连忙笑着谢道。
扎西达瓦倒是神色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自己女儿这番话到底是好是坏,毕竟仓央措方才可是说了不作诗的。
仓央措微笑示意他无碍。
部族人此刻都安静了下来,无数双眼睛望着仓央措,神色很是认真。
而仓央措,也在闭目片刻之后,缓缓开口。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一句诗一出口,在座众人神色均是有些讶异。
仓央上师被选为佛教圣子,前任活佛的转世之身,说是未来的佛门第一人也不为过。
本应早已抹去世间凡情,可此刻,怎么会作出这样一句诗来。
仓央措无视众人神情,而是接着诉说,声音低沉,但却足以传遍整个部落。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一首诗作毕,仓央措淡然起身,双手合十微微鞠了一躬,随后竟大步走出了帐篷内。
“无妨,出去散散心。”仓央措的声音平淡传来。
帐内传来阵阵喝彩,不过大都是女子和一些普通族民发出的,像扎西达瓦这些人,此刻神色有些奇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无忧深吸一口气,望着仓央措离去的背影,猛地灌了一口羊奶酒,用只有自己可听到的声音喃喃道。
“这臭和尚,还真是个带文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