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在门口大声说,“那什么,付工,我和师傅去吃个饭,我俩还没吃午饭呢,钥匙我拿上了啊!”
付恒一想答应,冉雨濛先一步开了门,“不好意思啊,我有点儿害怕见血,这位师傅,您没事儿吧。”
“他没事他没事,”负责人赶紧说,“都收拾干净了,你看看,没给你这地板上弄脏。”
冉雨濛抱歉的摇摇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我有点儿晕血的毛病。”
负责人和工人师傅连连告辞出门。
冉雨濛到地板上看了看,确实没有留下任何血迹,这才去卫生间让付恒一出来。
付恒一靠在洗手台上,看着冉雨濛微微牵动嘴角,揉了揉鼻子。
“还难受啊。”
“你这什么香水,熏死人了。”
“谁说的,”冉雨濛抬起手腕闻了闻,“很甜啊。”
付恒一低头抿嘴,是很甜,甜得人要溺死。
“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毛病的,我怎么一点儿都没发现过?”冉雨濛拉着付恒一去了附近的星巴克。
“又不是什么大病,也不是天天见血。跟你怕虫子没啥区别,就是对某种特殊物体感到恐怖。”一口冰凉的美式下肚,他感觉舒畅多了。
“我看见虫子不会想吐,也不会像你那么大反应啊!”冉雨濛不认同他的观点。
“那是你看见的虫子不够可怕、不够多、不够大!”付恒一突然坏笑,“要是一堆大青虫围着你,你不晕倒才怪!”
冉雨濛被他言语引导的打了一个寒颤,“好恶心,别说了。我看网上说可以看心理医生治疗的。”
付恒一抬起眼看她,“心理医生?”
“嗯是啊,晕血是心理疾病啊,没法吃药打针,只能看心理医生了。”冉雨濛歪着头认真的说,“你说你这毛病是不大,可是也挺碍事儿的,你说万一你哪天看车的时候路上遇到了车祸怎么办?那么多血,那不是要被吓死了呀!”
付恒一自嘲似的转着咖啡杯,轻声说,“怎么,是不是觉得我也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好。”
“就是觉得,我居然都没有发现你还有这种毛病,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呢?”
“我还有更多你不知道的问题,”付恒一绞着双手微微低头,“大问题。”
“还有大问题?什么呀?哎呀你别卖关子了,有事儿你赶紧说。别一天天的吓我了。”冉雨濛紧张起来。
付恒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直看的她心虚,“什么呀,快说呀!”
他眼神飘向窗外,莫名感到一种午后的倦怠,连胳膊都懒得抬不起来,“有病。”
冉雨濛想都不想,“啥病?”
“精神病。”付恒一支着头,咬着吸管,“害怕吗?”
冉雨濛电话响了,陌生号码,付恒一已经换了一张正经脸,她接了电话,对方说,“濛濛?”
冉雨濛微怔,谁呀这是,男的,声音不熟悉,但是又好像在哪儿听过。
“我是医生叔叔。”靳楠说完自己都笑了。
“奥,呵呵。”冉雨濛一下子坐直了。
“你在干嘛?”靳楠的语气过于随意了,冉雨濛心里感觉有点儿说不上来的奇怪。
“我在星巴克。”
“跟谁?”
冉雨濛不想说,为什么要跟这个医生说这个呢?
“男朋友?”
“金医生,您有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