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与求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
“大郎文才,不输当世任何一人,区区入园诗,又如何能难得倒大郎?”
“你倒是看得起我,可我那些诗词,不过都是从后世剽窃来的,哪像你,想写什么,就能写什么!”
“剽窃很伤脑子的好不好!”
赵桓小声的嘀咕着说道。
“大郎在说什么?”沈与求疑惑地瞧着赵桓说道。
赵桓摇了摇头,说道:“没说什么,对了,我现在化名刘梦,字庄周,你们等下可别叫错名字了。”
刚刚走到赵桓身边的刘錡和刘全义,听了赵桓的话,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旋即躬身说道:“是,大郎。”
沈与求也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大郎,那咱们进去吧。”
“吾介绍几个进京之后,结识的朋友,与大郎认识。”
“好啊,先生结交的朋友,定是满腹经纶的才学之士,吾定要认识认识。”
沈与求淡淡地笑了笑,没有答话。
引着赵桓在桃李园里走了一小段,沈与求才又问道:“大郎刚才的入园诗,写的什么?”
赵桓还没来得及回答,他身旁的刘全义便已经抢先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
“是‘白日不到处,青春恰自来;苔花如米小,也学牡丹开’。”
听了刘全义的话,沈与求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而赵桓,却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瞧着刘全义,说道:“小全子,你怎么知道的?”
“是信叔告诉我的。”刘全义急忙说道。
信叔,就是刘錡的字。
赵桓转头瞧着刘錡,刘錡轻轻地点了点头。
而这时,沈与求却又朝赵桓深深地鞠了一躬,慌得赵桓急忙躬身搀扶起沈与求,说道:“先生这是为何?为何行此大礼?”
“殿下,草民此礼,非是为草民而行,而是为天下百姓而行。”
“殿下天之骄子,又能观察入微,见微知著。连阴暗角落里的小小苔花,都能留意到。”
“他日践位,定能体恤百姓,成为一代圣君!”
赵桓微微愣了一下,旋即搀扶起沈与求,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先生谬赞了,吾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还需要先生时常在旁,提点一二才行。”
话音刚落,身后的青石板路面上,便又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还伴随着几个士子的低声交谈声。
“王兄,你刚才看见那些入园诗了么?”一个士子低声问道。
被称为王兄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士子,穿着一身绿色锦袍,微微愣了一下,然后才又颔首说道:
“嗯,看见了。怎么了?”
“有一首,署名开封刘梦的人写的,你注意到了吗?”那个士子又问道。
“嗯?就是那首‘白日不到处’?”王姓士子还没来得及回答,他旁边的另外一个士子,便已经抢着问道。
“刑兄也看到了?”最开始问的那个士子眼睛微微瞪大了一些,然后又急声问道。
听到几个士子的话,赵桓和沈与求等人,也不由得伸长了耳朵,偷听着。
几个士子从沈与求和赵桓四人身旁走过,看到赵桓和沈与求,也是一副书生打扮,其中两个士子还停下脚步,朝沈与求和赵桓抱拳,微微拱了拱手,然后才又跟着刑姓书生和王姓书生,往桃李园深处走了去。
赵桓有心想要听听那几人对自己那首《苔》的评鉴,便跟了上去,沈与求和刘錡他们,也急忙跟了上去。
却听那个刑姓士子冷笑了一声,说道:“不过是个乡下泥腿子所作的涂鸦之作罢了,有什么好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