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笑着点了点头,旋即却又说道:“吾之志向,非是做楚霸王之类的草莽英雄,吾说的一剑,也并非是普通之剑。”
“哦?剑还有普通跟不普通嗦?那你说嘞,是啥子剑嘛?”
“天子之剑!”赵桓沉声说道,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吾只愿,登台拜将,得受天子之剑,持之以令群雄,统万军,伐不臣,征南讨北,混一宇内!”
听了赵桓的话,张浚和苏云卿不由得又全都愣了一下,旋即苏云卿才又笑着说道:“你这娃儿,脑壳里哪个想嘞哦,你以为登台拜将,做个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大元帅,是那么好当的哦?”
“你晓不晓得,一个兵每天吃好多东西,走好远嘞路,拉得开几石弓,杀得了几个人?一千个,一万个兵嘞?十万个二十万个喃?”
“这些东西,你晓不晓得哦?你以为行军打仗,是小孩子过家家哇?哪有那么简单!”
“想我们大宋,富庶天下第一,人丁天下第一,但却不敌北朝,西北党项,也是时叛时降,朝秦暮楚,你有啥子法子安抚他们哇?”
赵桓摇了摇头,老实回答道:“我没有,不过,天下能人志士众多,总有人能想出安抚西北二虏之法。”
搞了半天,原来是吹牛皮哦?吹牛,哪个不会嗦!
听了赵桓的话,苏云卿不免有些失望,随即一把拉住张浚,急声说道:“走走走,莫在这摆条(闲谈)了,赶紧嘞,状元楼喝酒切,切晚了就只能喝洗锅水咯!”
“刘兄,相逢不如偶遇,刘兄若是不弃,便与我等,一起去状元楼如何?我也好为刘兄,引见几个朋友。”
“就是那中了秀才的秦秀才么?”赵桓问道。
张浚微微愣了一下,旋即笑着说道:“刘兄误会了,秦秀才所中之茂才,可不是秀才,而是词学兼茂科的茂才!”
“一榜三人,秦秀才便是其中之一,端的是比中了状元还难!”
“不是三人,今科官家刚刚改了,取中五个,秦秀才就是其中一个!”苏云卿在一旁说道。
赵桓这才明白过来,敢情是自己搞错了,将茂才当成秀才了,原来他们说的是这个茂才啊!
微微点了点头,赵桓正要说话,眼角余光却扫见刘全义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急忙转过头去,投以询问的眼神。
刘全义微微摇了摇头,赵桓见此,不由得又愣了一下,什么意思,沈先生竟然没中?以沈与求的才华,竟然没高中?
难道是自己看走眼了?不应该呀!
沈与求在太子府住了两个多月,赵桓跟他几乎朝夕相处,沈与求的才能,赵桓又岂能不知?
以沈与求的才能,他若都不能高中科举,这科举取士,取中的士子,岂不个个都是才高八斗之辈?
难道还是,这科举考试,已经形同虚设,成了朝中权势,暗箱操作,卖官鬻爵的手段了?
张浚察觉到赵桓神色的异常,不由得问道:“刘兄,可是出了什么事了?”
赵桓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一个朋友,本来应该能够高中的,可没想到,竟然也名落孙山了。”
说着,赵桓又朝张浚拱手一礼,说道:“张兄,看来我没办法跟你去状元楼了。我得去看望一下我那个朋友。”
张浚急忙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的,我和苏云卿,都住在两条街外的昌盛街的高升客栈,他还是甜水巷中的常客,若是高升客栈寻不见他,那一准就在甜水巷中。”
“张德远,你娃子再乱说,我脑壳给你打烂,信不信?”苏云卿在一旁瞪眼说道。
赵桓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行,高升客栈,我记住了,改日我带着我朋友一起,登门请教、”
说完,赵桓朝张浚和苏云卿拱手一礼,带着刘全义和刘錡,便转身离开了。
“张德远,那娃儿脑壳有包,尽吹牛皮,你娃莫跟他走得太近了。”苏云卿瞧着赵桓的背影说道。
张浚知道苏云卿说这话的原因是什么,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苏云卿的,但心里,却对赵桓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远大志向’,颇为有些赞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