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花店,姬容笑个不停,“我们几个那么像黑社会吗?”
他瞟了一眼舒舒,憋着笑,笑得更坏了,“这位是老大的女人。”
舒舒恼怒地瞪了一眼姬容,抬头看了一眼,这四个人站在一起,清一色的墨镜,西装革履的,真的有些像电影里的黑社会,光下华日下行走,真的有些扰民。
她看了一眼,旁边有个水果店,“你们在这里,我一个人去买吧。”
姬容憋着笑没有出声,看了一眼手中的白菊花。
沈天擎扫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跟了过去,站在水果店外面,等舒舒出来,随着她一起上车。
到医院,舒舒看了一眼姬容他们,“要不,你们先进去吧?”
姬容嗯了一声,看了一眼舒舒手中孤零零的一枝,腹诽表哥才是真人不露相,他们还没有表哥那么毒。
舒舒站在外面,和沈天擎等了一阵,估摸着时间,到的时候,姬容、姬唐和容?三个在高干病房,和沈云卿、苏平闲聊什么,看上去不是很和谐也没有过分的违和感。
沈云卿看见舒舒和沈天擎站在一起,沈天擎帮她提着东西,一口气瞬间不怎么舒畅了,只说了一声,“天擎过来了?”
沈天擎嗯了一声,站在那里,也没有坐,眉眼清冷。
苏平站起来,看了一眼沈天擎,脸色自然好不到那里去,如今,宿怨已深。
舒舒见沈天擎受了冷遇,心里不太好受,这一切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叔叔,子航呢?我们过来看看他。”
沈云卿轻飘飘地看了一眼舒舒,“这也该改口了吧?”
沈天擎看了一眼沈云卿,有一丝冷,然后,眸光落在舒舒身上,柔和了几分,“以后叫姐夫吧。”
“……”
舒舒没有出声。
沈云卿看着舒舒,终是没有发作,口气却不怎么好,“子航在重症监护室,你们去看看吧。”
舒舒和沈天擎到的时候,苏子航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穿着白底蓝条纹的病服,平日里冷峻的脸庞显得更加苍白如纸,头上缠着白色纱布,还有血渍渗出来染红了纱布,口鼻处罩着氧气罩,床边监是监护仪、中心监护仪、多功能呼吸治疗机等医疗机器。
不过短短几天没见,整个人看上去好像又瘦了一圈。
舒舒望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以为他是轻伤,现在看上去好像挺严重的。
看见舒舒,他原本黯淡无光的眸子亮了几分,挣扎着坐起来,叫护士帮他摘了氧气罩,“舍得回国了?”
舒舒没有出声,将水果放在旁边的桌子上,才看到那里已经摆了白黄|菊花和白莲花,一顿,将红掌递给了苏子航,才缓缓地道,“我和天擎来看看你。”
苏子航刚要接,那一声天擎让他浑身顿住了,脸色更加憔悴,仿佛经历了什么重大打击。
他盯着舒舒,那眼神像利箭,似乎相将她射穿,脸上没有了一丝血色。
“我代表我爸向你道歉。”舒舒咬了咬唇,将红掌放在旁边。
苏子航定眼盯着红掌,紧握住了拳头,青筋浮在手背上,一根根冒起来,抬眸看向沈天擎,“这花是舅舅选的吧?”
“不,你舅妈选的。”
沈天擎看向舒舒,舒舒因为他那一声舅妈囧的只恨无地缝可钻,脸上红辣辣的热,红成了一片。
苏子航也看向舒舒,“你选的?”
“嗯。”舒舒应了一声,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她记得看病人可以拿红掌的。
“既然你认为我孤掌难鸣,还来做什么?”苏子航冷哼一声,不再看舒舒和沈天擎。
舒舒回头看向沈天擎,沈天擎按了按舒舒的肩膀,“你去外面等会儿。”
舒舒没有说什么,出了病房,等了好一阵,门吱呀一声开了,看见沈天擎出来,她凑了上去,“怎么样了?”
沈天擎眸色沉沉,如淬了一层冰,薄唇紧抿,“他想和你单独聊一阵。”
舒舒一怔,定定地看着沈天擎,走过去,
试探着握住他的手,很硬很凉,迟疑地出声,“别生气了,气坏了是你自己的身体。”
沈天擎深吸一口气,眸色深邃剔骨地看了她一眼,反握住她的手,紧紧攥了一下,“进去吧。”
“那你在外面等我好吗?”舒舒故作轻松地一笑,看向沈天擎。
沈天擎一笑,“嗯。”
舒舒又看了一眼沈天擎,推开门进去,看了一眼苏子航,阖上门,“我希望你能同意私了。”
苏子航眸色暗红地看向舒舒,“怎么个私了法?”
“赔钱。”
“我不缺钱。”苏子航一把将旁边的桌子上的花都扫落在地上,白色的、黄色的菊花瓣散了一地。
舒舒僵僵地站在门口,以苏子航的脾气,可以想象他收到花时的反应和表情,兴许刚才带着氧气罩,就是被前面三位气的,因为来的路上,听他们说苏子航明天就可以出重症监护室了,现在应该是没有什么大碍才对。
“那……那你缺什么?”舒舒抬眸看向苏子航,攥紧了手掌。
苏子航盯着舒舒,“和我复婚,舒程拘留几天就放出来了。”
“难道你不介意我和他有过夫妻之实?”舒舒看向苏子航,声音有些飘渺。
苏子航紧闭上了眸子冰冷地出声,“三年前可以结婚,三年后就可以复婚,睡一次和睡一万次没有什么区别,我介意,但是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