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了现场,有警察封锁了现场,但是出事故的车被特写了,车牌号也很清晰,就是安东的专车,车头已经严重变形。
突然间,舒舒听到了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节奏,两眼紧紧盯着电视,记者没有说车里的人伤得严重不严重,只说车里四个人不同程度的受伤,已经就近送进了陆军医院才。
舒舒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瞬间没有了血色,大脑出现短暂的空白,反应过来,立刻下了床,给安妮打电话,还是没人接,她打给舅舅,也没有人接,抬头看向沈天擎。
“我们一起去看看。”沈天擎走过去,牵住了舒舒的手,浑身有些僵硬,手心也冰凉了,这出事,也出的太巧了。
到了急救室那边,安妮等在外面,只是额头上挂彩了,已经包扎过了。
看见沈天擎和舒舒,她站起来,扑倒舒舒身边,抱住了舒舒,呜呜地哭起来摹。
舒舒手指僵了一下,抱住了安妮,声音干涩又焦急,“舅舅、舅妈和我妈怎么样了?”
“姑姑和我妈没事,在旁边的病房,我爸伤的最重……”安妮说不下去了,哭起来,爸爸是为了护她和姑姑伤的,伤在头部,撞在车窗上,听医生说头部左侧额顶崩进玻璃碎片,显高密度影,可以取出,但这种手术有一定的难度。
舒舒浑身发软,没有了力气,脸色苍白地可怕,这么巧,偏偏在今天,她怎么可能不怀疑都是沈闫一手安排的!舅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沈天擎站在旁边,浑身透不过气来,看了一眼舒舒,舒舒并没有看他,走到一边给姬唐打电话,“安妮父亲的车出了事故,查查事故原因。”
刚挂电话,沈云卿的电话来了,“爷爷去了。”
说完,她挂断了电话。
沈天擎站在那里,阖上眸子,捏了捏眉心,站在走廊的尽头,靠着阳台上的栏杆,眸色深邃地看着舒舒,修长的手指有点抖,勉强捏了一根烟送到唇畔,用打火机点燃,一口一口抽起来,隔着袅袅升起的烟雾看着舒舒和安妮。
舒舒僵在那里,没法动弹,安妮抱着舒舒只是哭。
沈天擎抽完一根烟,掐灭了烟蒂,指腹用力地按着,烫疼了也没有感觉,捏在手心里拿出手机给柏晓打了一个电话,“你过来陪陪舒舒。”
他说了地址,没一会儿姬唐、姬容和柏晓都过来了,还有姬小五,哭着缠着爬上了车,时间紧张,姬容也拿姬小五没有办法,带了过来。
到了医院,柏晓看见舒舒,走过去,抬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鬓发,“脸色这么差,在这边坐坐。”
舒舒回过神看,半天才吸了一口气,看向柏晓,跟着她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安妮跟着坐到了旁边,低着头一直哭。
姬小五凑到了舒舒身边,没有出声,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舒舒,看舒舒没事,又看了一眼安妮,女孩子哭,总会哭得人心软难受。
他从兜里摸到湿巾,抽了一张,塞进了安妮的手里。
安妮看了一眼姬小五,擦了擦眼泪,鼻子哭得也堵了,吸了吸鼻子,擦了擦。
姬小五想在舒舒面前表现,想到安妮是舒舒妈妈的表妹,用手指捅了捅安妮,“我帮你去扔吧。”
安妮看了一眼姬小五,将手里的湿巾递给了姬小五。
姬小五两根手指捏住走到不远处的垃圾桶,扔进去,钻进厕所里去洗手,左看右看没有看见洗手液,用湿巾不停地擦手指。
擦了一阵,出去,又围到了舒舒的旁边,看谁都不高兴,也没敢说话,扭头看了一眼姬容和沈天擎的方向,发现小叔在偷看刚才擦鼻涕的姑娘。
姬唐看了一眼安妮,想说什么又没说,和姬容一起朝着沈天擎的方向走过去。
姬唐一向不善言辞,站在旁边没有出声。
姬容看着沈天擎抽烟的模样,心里有些难受,“表哥,你没事吧?”
沈天擎抬头看了一眼姬容,没有出声,又点了一根烟。
姬容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沈天擎,出了这样的事,让表哥怎么面对表嫂,让表哥和表嫂以后怎么过?
他一向不抽烟,也觉得苦闷,从沈天擎伸手摸到烟盒,站在那里,陪沈天擎抽起来。
抽了一阵,
tang姬容将烟头扔在地上,用力踩了一脚,踩了个稀巴烂,“到底怎么回事?”
沈天擎还是没有出声,爷爷如今已经死了,让他怎么说?到这个地步,他也不想去见他最后一面,阖上眸子,点了第三根烟,一直看着舒舒的方向、
舒舒坐在椅子上,看见沈天擎,看清他的神情和模样,心痛的无以复加,几乎要窒息的感觉,两眼湿漉漉地盯着沈天擎,放在腿上的手有些都抖。
沈天擎微眯了一下眸子,看着舒舒,掐灭了手里的烟头。
舒舒有些恍然,他的眼神,似乎要望进她骨头里、血液里,甚至是灵魂深处,她下意识地抚摸了一下肚子。
姬容也看了一眼舒舒的方向,又收回了眼神,看向沈天擎,侧过头,有些不好受,不明白沈闫为什么要这样自私!
只是一个小时,沈天擎抽完了一盒烟,手里捏着十四根烟蒂,阳台上都是烟味。
姬唐和姬容不由地想起芊芊去世的那一年,表哥也抽烟抽得这么凶。
一直到第二天,安东脱离了危险,看到急救信号解除,等了一外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医生看向安妮,“侧额顶崩进玻璃碎片的地方,有淤血,暂时不适宜做手术,要观察一段时间,家属先进去看看吧。”
舒舒和沈天擎刚松了一口气,心又提紧了,四目相对,更多的是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