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雅漾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的人只能听见噗通一声,那个本该挽着他胳膊的人忽然掉入了水中。苏雅漾有些出乎意料地尖叫,大声地呼喊着附近的宫人和侍卫。
江一磊像是比苏雅漾更吃惊一样,脸上惊慌失措,此时他的心中更显得惶恐。
许多宫人都说是江王失手将太子推下水的,也有宫人说因为那个木桥太窄,太子自己不小心掉下水去的。
太子落水这件事,不难令人引起猜疑,太子多年缠身的恶疾治好。那就代表了江王根本没有机会去争取太子之位,未来的天子也只能是江一凡。
当天,江一凡就发起了高烧。整个太医院都手忙脚乱的。
没有人去在意江一磊的表情,像是失了魂一样,或许这与他想象当中的要出乎意料很多,原本只是试探江一凡真实的身份,却没想到被他倒打一耙,赔了夫人又折兵。最后还被江赫宏大训了一顿。
太子大病初愈,身子本来就是虚弱至极,现在天气渐渐转冷,池塘里的水也是如同结了冰块一样,寒意渗入了骨髓。而江一凡本就体寒,现在这样无疑就是病情加重,躺在床上的他气息微弱,面色比之前更苍白,如同死人一般。
“陛下,磊儿也不是故意的,您就开恩饶了他这一次吧!”
皇后在殿外给江一磊求情,江赫宏却丝毫不在乎两人多年的夫妻情分,面色铁青,眼中放射出一丝寒光,冷冷地打在江一磊的身上。
“不是故意的现在若是躺在床上生病的人是磊儿的话,你就不会这么说了磊儿做事鲁莽,明知道太子经受不起风寒,还将他推进水里。被外人传去了,还以为是兄弟两人不和,介时那些大臣又得在朝堂之上弹劾,好了,你就不要为他求情了,这么大的人了,做错事就应该接受惩罚”
江赫宏说着,语气稍微有些缓和,但面上的怒气还未消除。
“陛下”
皇后忧心忡忡地看着江一磊。心中顿时对他失望了许多。
前一阵子沉宣殿的刺杀,若不是她在其中做了手脚,或许早就被江一凡的人抓住了把柄。江一磊做事情归根结底还是不够心狠,任务失败的人留着还有何用,若是被抓到了,上几次酷刑,什么也就都招供出来了。
“母后,既然是儿臣的错,儿臣甘愿受罚。反正儿臣在父王那里本就是无足轻重,这一点责罚又算得了什么”
江一磊赌气地说着,脸别到一边去,丝毫不顾及江赫宏的颜面。
“逆子,好啊,朕就先暂停你身上所有的职务。在王府里好好呆着,不允许踏出王府半步”。
江一磊一听暂停自己的职务,心中有些慌了神,求助的眼神看向了皇后。
“父王,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太偏心了我知道皇兄体弱,也不过是失手所为。”
“怎么,还嫌朕太留情面了吗?若是太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朕拿你们母子是问”。
江赫宏浑身颤抖着。吓了皇后一哆嗦,随后江赫宏做到了距离两人几米开外的椅子上,手指不安分地敲着桌子。
苏雅漾也跟着江赫宏一起在殿外候着。心中满是担忧。
刚刚扶江一凡的时候,她的肩膀太过用力,伤口好似又裂开了。能感觉到肩膀上的纱布被血染湿了一片。
听着江赫宏在一旁对江一磊的训话,她的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受,或许应该是高兴的,最起码陛下禁足,这段时间就不会看到江一磊胡作非为了。
江一凡还在昏迷之中,苏雅漾找了个房间,重新给自己包扎了伤口。本来是想着等到江一凡醒后她再离开,没想到苏景奇这阵子听闻宫中发生的传闻,早早地就来了,也没有等到江一凡醒来,苏雅漾就强行被苏景奇给带走了。
苏未眠在相府内坐立不安,若是当时他在家。绝对不会允许苏雅漾入宫选妃,帝王家的人最薄情,苏未眠不想让自己的亲妹妹去冒险。
他已经亏欠了她八年,整整八年没有在她身边,当年母亲去世的时候,可是亲手将苏雅漾交给他照顾。可谁知道会出来一个老头,硬要把苏雅漾带走,这一走便是八年。
所以当苏雅漾刚一回府,苏未眠就已经请了府上最好的大夫胡老先生替苏雅漾重新检查肩膀上的伤口。
上药的同时,苏未眠紧紧地握着苏雅漾的手,血淋淋的伤口受了感染,那箭扣微微发黑,周围的一遭都已经淌着黄色的脓水。
胡老先生帮她将里面的脓水清理出来,苏雅漾强忍着疼痛,没有吭一声,等到低头看苏未眠的时候,他红润了眼眶,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来。
“哥,你怎么哭了啊!又不是你受伤,没事,很快就会好的。”
苏雅漾安慰他,却没想到苏未眠开口说道:“什么呀,我这是怕你哭的太难看了,帮你把眼泪都给流出来。”
苏未眠打趣她,苏雅漾撅起了嘴巴,不是很情愿地接受。
青月也是很早就备好了苏雅漾最爱吃的菜,泛红了眼眶。她自小就跟在苏雅漾的身边,自然是看不惯她不好,刚一见到苏雅漾,眼泪哗地一下就出来了。
“小姐,你这才入宫多久啊!都瘦了好多,是不是宫里饭食不好啊!我们这次回来就别走了,好不好?”
苏雅漾把青月当做是姐妹,两人之间也就少了主仆那样的拘谨。
“是啊,既然回来了,就别回去了,宫里太危险了,现在谁还能不知道皇后和江王的那点小心思啊!东宫之变,陛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的就是不让整个皇室难堪,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苏未眠本来是对政务没有什么兴趣,只是现在全家的大业都继承在他的身上,苏未眠也没有办法,平时也就是给苏景奇打打下手,多学习而已,这些不过都是耳闻罢了。
是啊,还有东宫之变,不知道皇后他们背后的实力积攒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