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逼近,气势迫人,远远就能感觉到那股让人窒息的压力,四周的空气一瞬间变得稀薄起来,要是胆子小的一点,怕是会直接吓得跌坐在地。
偌大的季宅就只有苏雅漾一个人站在那里,面对越来越近的官兵,苏雅漾没有退缩,也没有害怕,她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十皇子刚跑出两步,就看到迎面走来的官差,当下大喜。待到领头的将军,带着官兵走进来时,十皇的忙上前道:“安将军,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这个刁民要杀本皇子。快,快把她关进天牢。”
来人赫然是负责天牢安全的大将军安统,他来季宅的意图很明显,那就是来核实江一凡的身份。
十皇子站在安统身边,颐指气使,可惜安统根本不看他,只是淡漠的说了一句,“十皇子别着急。此事本将军接管了。”
安统上前一步,问道:“谁是府上的主人。”话是这么问,可他的眼神却落在苏雅漾身上。
“见过将军。”苏雅漾走下台阶,朝安统福了福身,不待对方说话就站了起来。
“你是季家哪位小姐?”安统双眼如刀,锁住苏雅漾。
“我不是季家小姐,宅子的主人是我家公子,他被关进天牢了,目前这座宅子没有主人。”苏雅漾无视安统给的压力,一脸淡然的道。
“大胆,即是季家的下人,为何不自称奴婢。”安统突然暴呵,要是胆小的人,怕是会吓得心神惧裂,安统身旁的十皇子就吓了一跳。
可是,苏雅漾脸上却不见一丝惊慌,好脾气的解释道:“大人,我没有签卖身契,我不是季家的下人。”
“你不是季家的下人,为何称季公子为公子?你和季公子是什么关系?你们从哪里来,到哪里去?你们来西胡有什么目的?接下来要去哪里?”安统问得又急又快,就像是审问犯人。
苏雅漾脑子很好,即使是一脸串问题砸下来,苏雅漾也没有游。而是条理清晰的道:“我是不二楼的大夫,受季公子雇佣,负责照顾季公子;我与季公子从大秦来,季公子来西胡做生意;目的是为了赚银子,银子赚到了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
安统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没有想到苏雅漾在他连番逼问下,居然没有自乱阵脚,不过安统并没有就此放过苏雅漾,而是继续问道:“你是不二楼的大夫,你们楼主叫什么?不二楼总共有多少位大夫?季公子可是生病了?你们一路过来,路上遇到了什么?季公子被关入天牢。你可知何事?季公子与季家主宅是什么是关系?”
依旧是一连串没有条理的问题,也亏得苏雅漾脑子好使,不然根本记不清安统到问了什么。
苏雅漾一一答道:“我们楼主叫不二,不二楼有九十九位大夫;季公子第一次出门做生意,难免有个水土不服,天气不好,也曾染过风寒,不过现在已经大好;一路上很平静,西胡的官员很好,时常还会护着我们;季公子是打了要抢他货的十皇子,才会被关入天牢;季公子和季家主宅的关系我不知道,我受雇于季公子。与季家主宅无关。”
如果说一次是巧合,那么两次就不是意外,安统知道想要把苏雅漾问晕,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安统不再理会苏雅漾,转而把让手下把季家的下人带上来,一字排开跪在他面前。
季家有二十个男仆,另外还有一些女仆在后院,安统命士兵冲进去拿人。很快院子里就跪满了季家的下人,一个个战战兢兢,如同受惊的鹌鹑。
苏雅漾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依旧站在那里,显得特别突兀。
“季家的下人是不是都在这里?”安统这话依旧是问苏雅漾。
“是。”苏雅漾眼皮都不抬,可她刚一开口,十皇子就跳了出来,“不是,这个女人骗人,她还有两个很厉害的打手,之前一直站在这个女人身后,安将军你一定要把他们找出来。就是他们两个把我的人打伤了,连本皇子也不放过。”
十皇子说话间,露出自己渗血的胳膊。
“是吗?还有两个人?”安统不是很相信,因为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十皇子的伤是自己弄的,和旁人没有关系。
“十皇子的话民女不敢反驳,只是季宅就这么大,十皇子。我能把人藏到哪里去?”苏雅漾没有急着反驳,而且将皮球踢了回去。
十皇子不蠢,但也绝不是什么聪明人,当下就入了套,“我怎么知道你把人藏了,反正就是你藏起来了,不然两个大活人,怎么会突然不见。”
“是呀,十皇子,两个大活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呢?”苏雅漾唇角带笑,可那笑怎么看怎么觉得讽刺。
安统皱眉,似在思索苏雅漾和十皇子的话谁真谁假?
“安将军,本皇子绝不会骗你,季家还有两个人,不信你问季家的下人。”十皇子总算聪明了一把,可季家的男仆之前忙着打架。根本无心去管苏雅漾身后两个极无存在感的人,女仆一直在后院,更是没有看到。
众口一词,齐齐摇头,安统是问讯高手,他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下人没有撒谎,那么显然有问题的就是十皇子了。
安统一个眼神飘过去,十皇子气狠了。梗着脖子道:“安将军,我没骗你,这女人真得带了两个很厉害的打手,不信你可以搜。”
“是要派人搜,但不是搜人而是搜物。”安统带人来季宅,就是想看看季宅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可能证明江一凡的身份。
季言,江一凡……
实在是太巧了,即使有那枚代表季家少年的印鉴在,安统也无法不怀疑季言的身份。
“搜!”安统下令,身后的士兵立刻如虎狼一般冲入季宅,苏雅漾皱眉却没有说什么,安统看了一眼便收回眼神,开始审问季家的下人……
他一定,要从季宅得到有用的消息!